&esp;&esp;又做了，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esp;&esp;看着桌上那摊湿润的痕迹，穆于茫然地想。

&esp;&esp;周颂臣重新点燃了一根烟，擦火的声音微响，薄荷味的尼古丁混着空气中还未散去的气味，凝成一种浓稠的，让人无法挣脱的氛围。

&esp;&esp;穆于提起裤子，不经意地扭过头，他想说点什么，但是话语在看见周颂臣当下的神情时，他愣住了。

&esp;&esp;香烟后的周颂臣，衬衣敞着几颗纽扣，头发凌乱蓬松，单手撑在床单上，眉眼里带着些许厌倦。

&esp;&esp;那点负面情绪像团化不开的乌云，就好像周颂臣比穆于还要懊恼这场情事的发生。

&esp;&esp;口中的唾沫划过喉头，变成刀子，穆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狼狈地拉上拉链，穿上衣服。

&esp;&esp;他被脱光了，但周颂臣只是拉开了裤链而已。

&esp;&esp;不体面的人，从头到尾都只有穆于。

&esp;&esp;他走到房门口，又迟疑停下，扭头看向窗户的方向。

&esp;&esp;穆于在思考原路返回的可能性，周颂臣起身，走过来拧开卧室房门，替穆于选择了回家的方式：“走吧，我送你。”

&esp;&esp;两人一路沉默，好在回家的路很短，没几步路就到了。

&esp;&esp;穆于敲响了房门，他从卧室一跃而出时，没想过要带钥匙。

&esp;&esp;又或者在本来的预想中，他不会回家。

&esp;&esp;他现在回了，在静谧的长廊上，一声声地叩响屋门。

&esp;&esp;周颂臣站在他身后，他听见对方对他说：“比赛加油。”

&esp;&esp;“嗯。”

&esp;&esp;这是穆于给出的回应，有些冷淡，也有些疲惫。

&esp;&esp;穆心兰出来开门的时候，有点惊讶，她不知道穆于是什么时候出的门。

&esp;&esp;穆于也没有力气解释，身后的周颂臣倒与穆心兰聊了一会，替他遮掩一二，但穆于没心情听了。

&esp;&esp;他不想站在这两个人中间，只是闷头走了进去，径直往卧室的方向走。

&esp;&esp;隐约能听见穆心兰在他背后不满道：“这孩子怎么越大越不懂事了。”

&esp;&esp;周颂臣说了什么，他没听见，因为他关上了房门。

&esp;&esp;将影响他的所有人，都关在门外。

&esp;&esp;紧锣密鼓地集训后，全国职业定段赛终于正式开始。

&esp;&esp;前九轮比赛为晋级赛，挺过晋级赛后，最后三轮是关键。

&esp;&esp;一共十二轮比赛，以积分作排名，最后以排名成绩定段。

&esp;&esp;今年参加比赛的将近七百人，只有前二十名能成为职业初段。

&esp;&esp;这次定段赛，陈路和穆于一起参加，他们住在同一个酒店里。

&esp;&esp;前六轮为晋级赛，穆于成功拿下六连胜。

&esp;&esp;他心态很平稳，既没有连胜的沾沾自喜，也没有往日的过度紧张。

&esp;&esp;这种久违的松弛感，让他下棋时能够更加自如。

&esp;&esp;到第七轮时，他遇到一位实力强盛的棋手，勉强以一子之胜赢了对方。

&esp;&esp;从赛场出来，早已赢棋离场的陈路凑到他身旁：“今天跟你对弈的是前三年的守门人，棋下得不错，你赢了他，我看这职业初段，你是定上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