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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后来我把那片脚指甲凹了。
以前母亲帮我剪,最后关键那一块会用撕的,说这样才处理得净。
拿近鼻子嗅,抱怨真臭,指甲留这么长有何用?不就是藏污纳垢。
我永远看不惯她那破举止。
你真噁。
我说。
母亲会重重捶一下垫褥,说要不别剪了,自己看着办!
每到那时候我总压不住笑,咯一声,没停住,就成了串煽风点火的音珠子。
她还是会帮我剪完,毕竟,她还是可怜我的。
&esp;&esp;我靠着田埂边那泥砖剥落一角的槽孔,使点劲,刮掉了几层嫩皮,萝卜皮似的薄透,还捲曲,像那角落鑽昂的小草。
终于指甲蹭了下来,我瞇眼驼身,将它踢进沟渠。
它随水流歪转,一直流出我的视界,如此也算是洗了我的足。
不臭了。
还有一隻脚得处理。
田埂前是丰收的稻麦,从前人影若在那里边走,向我现在这方位而来,我就转身逃跑;后来一次我见麦浪摇曳却忽视了那人,继续忘我地踢着毽子,猛然人头冒出,底下我赤裸的污足就没由地疼了起来,那瞬间一过,我只能跪下哀求。
&esp;&esp;傍晚,我那一双脚已经乾净了,比那大锅中的萝卜还亮。
换下汗湿的衣,两边袖口都打上结,习惯性地甩一甩,接着我才挪动热土燉煮过的足掌。
我大喊,眼频频飞往那将要沸的锅。
不久,我叫的人确实走了来,而我正守着那几根萝卜,回头时候我的目光猝然落空,顿时心慌意乱,衣袖摆盪不止,等有了着落,我突地倒抽一气,哇地大哭出来,对着眼前矮了我一大截的女人说,妈,别再这样下去了,不如你把我袖子剪了吧!
&esp;&esp;aaskq:
&esp;&esp;想着「两个女人」这个概念而打起字。
拔掉手机壳手才不会痠。
我忽然看向自己的脚趾,黑色的指甲油,觉得挺不错,能当开头。
我以为会是两个女人相互挑逗的东西,我以为,然而我从不在寝前半中试图掌控脑袋的精灵。
它们飞得跟山上小黑蚊一样,不怕死的飞法,有点像哥利亚额心的石块。
去哪都行,反正待会我一定是要睡觉的,不会再去任何地方。
&esp;&esp;客厅有个设计独特的沙发,能变成l型,缩起来则是四方形:两块正方形,一个长方形。
我就缩在一格正方形里,了结寝前半这个必经的时刻。
&esp;&esp;老爹说我眼睛红。
&esp;&esp;我说,我被自己感动了。
&esp;&esp;这是最后一次对话。
他可能早睡,可能又去和客户通话。
&esp;&esp;其实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