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怎么了？&rdo;亓官仪也坐起来，伸手揽住她，&ldo;做噩梦了？&rdo;&ldo;大概吧……&rdo;司妍道。

而后她缓了两息，确定自己已经醒了，那提示音却还没停止。

&ldo;不是做梦！

&rdo;司妍惊吸了口冷气，看向亓官仪，&ldo;那个世界的我……要醒了。

&rdo;亓官仪的眉心蓦然狠跳，二人窒息地互望着怔了一瞬，而后他先她一步下了c黄：&ldo;来人！

&rdo;&ldo;殿下。

&rdo;门外的宦官应声而入，亓官仪定住气：&ldo;传话下去，今天闭门谁也不见，另请五哥和云离来。

&rdo;&ldo;是。

&rdo;那宦官一应就退了出去，房中再度只剩下他们两个，亓官仪回过头看了看，见司妍仍在怔神。

&ldo;阿妍……？&rdo;他唤了一声，发呆的司妍稍稍一栗：&ldo;嗯？&rdo;然后她勉强回了回神：&ldo;我没事。

&rdo;她只是觉得慌张得很，甚至有点恐惧。

按照游戏时间来算，她在这里已经待了三四年了。

她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方式，习惯了这种置身系统中的感觉。

她在这个世界也有了很多朋友。

那一个个因为人工智能发展超标而具有了自主意识的&ldo;人&rdo;……每一分的喜怒哀乐都那么真实。

现下突然要回去，她反倒觉得不真切。

纵使已做了三个月的准备，她还是觉得这一天来得那么突然，突然到让她想逃。

&ldo;亓官仪，我……&rdo;她脑子里乱乱的，无力地扶住额头，&ldo;我有些怕，我……我想自己待一会儿。

&rdo;但亓官仪没听她的，他蹙了蹙眉，折回榻边坐下：&ldo;阿妍。

&rdo;司妍抬了抬头，他握住她的手：&ldo;你该回去了，不用害怕。

童蕊和卫轩……他们成功了。

&rdo;是的，童蕊和卫轩成功了。

童蕊后来还偶尔会回到游戏以来‐‐是以健康人正常进入vr游戏的方式进来的，她还给她带过现实世界新推出的化妆品，也同她说过回归正常生活后的事情。

童蕊说卫轩还不太适应，户口问题也比较难以搞定，不过总体情况还好。

比他们预料中更好的部分是，童蕊的父亲和这家游戏公司的总裁大人是至交，于是在童蕊的软磨硬泡下，对方从数据库里删除了卫轩的剧情。

也就是说，现下除了司妍这个&ldo;人类&rdo;，和亓官仪、亓官修这两个人工智能级别最高的游戏角色、还有身为npc的jack以外，其他人物都已不记得卫轩这个叛军了，卫轩再回到游戏世界也变得十分安全。

&ldo;jack说过童蕊和卫轩的成功并不意味着我们也能成功……&rdo;司妍眼眶红红地看向亓官仪，&ldo;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如果那样，我宁可你继续活在这个世界里！

&rdo;虽然在没有玩家进入的时候游戏世界就会自动关停，直到玩家再次进入才会再度激活时间线，可那总比消失在两个世界间的虚空世界要好……司妍突然发现紧要关头的自己真是没用透了！

这三个月里她不是没幻想过回去的生活，也不是没为此激动过，她甚至因为脑补&ldo;带着亓官仪见家长&rdo;的画面而窃笑过无数次……可这一切都依旧无法抵消她现在的恐惧。

&ldo;不然还是我自己醒来吧……然后我多回到游戏里来找你！

&rdo;司妍望着亓官仪道。

亓官仪静了会儿，一把拥住她：&ldo;阿妍！

&rdo;&ldo;我真的害怕……&rdo;司妍哭出声来，亓官仪抚着她的背缓缓道：&ldo;如果失败了，我会死；如果我留下……等到来日你们那个世界的人想关停这个世界，我还是会死。

可如果成功了……虽然依旧早晚得死，但至少可以多陪你些年，是不是？&rdo;他的口吻十分轻松，司妍却在他怀里越哭越厉害。

怎么说呢，她明白任何一个游戏都很难持续太久，尤其是在科技翻新极快的二十一世纪，游戏的更迭比翻书还快。

可眼下还是很难抉择。

这种抉择让司妍觉得和&ldo;家人要做手术，手术成功万事大吉，手术失败遗体告别，不做手术无法康复但也不会立刻去世&rdo;一样，让她一想可能出现的失败结果就怕极了。

亓官仪看着她的犹豫不决笑叹了口气：&ldo;不然交给神来决定吧。

&rdo;司妍有点懵：&ldo;你是说jack……？&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