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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拦着她,大家都抱着同样的想法。
丘成站起身,“我和你去窑厂。”
从决心复烧霁红,努力了一年有余,屡烧屡败,始终不得。
如今却要在不足一月的时间里拿出与当年不相上下的成品,着实希望渺茫。
况且眼下不可能找得到工人了,只有丘成和她两个人。
两个人,也得干起来。
回到窑厂,远远就看见蹲在门边的小夏和小白猛地跳起,跟见到失散多年的亲人似的,旋风般奔了过来。
少爷“失踪”
后,小夏很快就打听到传闻了。
苦于进不了城,只能每天忧心如焚地蹲守在窑厂,少爷要是回来,肯定先来这里的。
这么多天,风雨无阻,寸步不离,人和狗都憔悴得不成样子了。
丘成一边从库房往外搬运原料工具,一边讲述始末。
小夏听罢,疑惑地自言自语,“少爷向来都高高在上的,白岭的案子被判死刑之后他都没有低头认罪,这回怎么肯主动认罪了呢?”
丘成想说“确实是他下的手”
,但不知为何,话到嘴边没能出口。
她看一眼寄虹,寄虹正在拆窑门,上次她和严冰一起烧的一窑瓷器尚未出窑就被伍薇的事打断了。
丘成和小夏过来帮忙,很快将其中的匣钵搬出,丘成打扫窑膛,寄虹把匣钵一个个打开,小心地取出瓷器,放在软布垫上。
虽然依旧没烧成霁红,但这是她和严冰的纪念。
丘成打扫得差不多了,叫小夏把垃圾抬出去,忽然听见寄虹惊呼一声。
两人一齐回头,只见她身前打开的匣钵里,一只通体红釉瓷瓶映着绚烂的夕阳,熠熠灼目。
☆、刑场的婚礼
霁红瓶很快被送往京城,满载着寄虹微末的希望。
丘成望着远去的驿马,感慨道:“我只听戏台上唱过一个‘以血铸剑’的故事,想不到瓷行里也有这样的事……”
想了想又摇头,“说不通啊,按理说釉层被污染了是不可能烧成功的,红釉的红色也不是血带进去的啊!”
一窑几十件瓷瓶里,唯一烧成红釉的正是染了严冰鲜血的那件。
“血带不进红,但,”
寄虹扬起头,“带进去的是魂。”
时近新年,宝来却没有丝毫喜气。
当铺早关了,伍薇杳无音信,严冰前途未卜,案卷和霁红瓶先后北上,却不知南下的消息是生是死。
青坪城也愁云惨淡,灰霾的天空下,宛如等待开膛破肚的死鱼。
不知为何,金胡子并没有攻打青坪,青坪奇迹般地安然挺到了除夕。
除夕夜寄云操持了一桌饭菜,尚算丰盛,但满桌子人食不甘味。
寄虹起身说:“我出去走走,不用留门。”
丘成想跟着她照应一下,寄云按住他,“让她去陪陪他吧,心里能好受点。”
街上爆竹声声,寄虹看见一个男人挑着竹竿点起长长的鞭炮,女人捂着孩子的耳朵躲在身后,一家三口洋溢着幸福的欢笑。
她在爆竹声里驻足了一会,穿过弥散的年味往前行,拐过几条街,就一个人都看不到了。
牢房的院墙又高又厚,里头黑黝黝静悄悄的,和方才那个热闹的世界云泥之别。
“严冰,我来陪你守岁。”
她把瓷灯挂在树上,背靠大树坐下,面朝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