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间全是鼻血。

有人从球场那头跑过来，语气有点矜持却又很真诚：&ldo;对不起，你还好吗？&rdo;阮湘南抬起头，看见卓琰顶着渗透着汗水的黑发，额发也一缕缕地黏在光洁的额头上：&ldo;没事。

&rdo;话音刚落，鼻血流得更多更快了。

简直堪比大姨妈奔涌。

卓琰也有点慌了神，伸手在口袋里摸出半包纸巾来：&ldo;你先擦一擦。

&rdo;一张纸洁白的巾很快就染红了。

卓琰伸手托起她的下巴：&ldo;你把脸抬高，捏住鼻梁这个位置。

&rdo;然后面对着她弯下腰来：&ldo;我背你去医务室。

&rdo;阮湘南趴在他的背上，她的前胸依靠着他的后背，顺便还在他的衣服上抛洒热血。

等到了医务室的时候，来势汹汹的鼻血神奇地开始止住了。

医务室老师给她冰敷了一会儿，很快就止血了。

老师跟卓琰显然很熟，笑着打趣：&ldo;你把人砸成这样可是大事了。

&rdo;卓琰很正经严肃地回答：&ldo;所有的医药费我都会负责的。

&rdo;阮湘南躺在医务室的床上装乖。

等到医务室老师有事走开了，卓琰才抱着臂道：&ldo;别装了，我知道你人前人后就是两个样。

&rdo;阮湘南问：&ldo;那我可以提要求了？&rdo;卓琰更是鄙夷：&ldo;你说吧。

&rdo;&ldo;帮我送一个学期的早饭‐‐&rdo;&ldo;……什么？&rdo;开什么玩笑，每天送早饭到她那个成绩倒数开红灯是家常便饭的&ldo;特殊班&rdo;，他还不被班主任叫谈话？&ldo;‐‐那就怪了，你把你的卷子都复印给我一份就好。

&rdo;卓琰是在实验班里，讲课的内容和平时练习的考卷都跟她能学到的不一样，老师也是分情况施教的。

卓家跟严家关系不错，卓琰也常来家里玩，阮湘南是什么情况他早在两家大人拉家常的谈话里知道。

他有点惊诧：&ldo;好吧，但是你确定？&rdo;阮湘南感觉到鼻腔已经恢复正常，坐起身朝他微笑：&ldo;当然，我确定。

&rdo;那位严夫人是美人，两个女儿也都遗传了她的好容貌。

只是阮湘南刚到严家时，瘦瘦小小又营养不良，脸如菜色实在说不上多好看，在卓琰的认知里，她就是个有表演人格的两面派加丑八怪。

但她此刻的笑容，似乎让校医务室变得有些狭小寒酸。

然而这一点小事还是不能让他动容，真正让他震惊的是第二天自己的好友偷偷摸摸又神神秘秘地问他&ldo;昨天在球场上被他砸伤了的那位病美人&rdo;的情况：&ldo;别开玩笑了，美在哪里？我怎么就没发现？&rdo;好友摸摸下巴道：&ldo;虽然很狼狈，但是我见犹怜，难道你就没发觉？&rdo;&ldo;……没发现。

&rdo;&ldo;不打算让你认同，你昨天既然送了人家去医务室，一定知道是哪个班，姓什么叫什么，快快告诉兄弟……&rdo;&ldo;什么都没问。

&rdo;他才不会承认他们两家是世交，而他一直认识她。

&ldo;天啊，你错堪贤愚枉做天，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

&rdo;这真是提醒到他了：&ldo;我还没背那篇古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