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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口人正在欢吃欢笑,外头忽然有人敲门:“瓢子哥在家吗?”
黄瓢子没听出是谁,忙放下筷子出去开了门,门外一个年轻男子,黑巾白衣,眉眼俊逸,手里摇着把团扇,浑身没半点安分,是作绝张用。
黄瓢子惊了一跳,他早就听闻张用大名,不过直到去年年底,张用在城南红绣院造一座绣楼,边上厨房和凉棚叫了黄瓢子去刷饰,因此才有机缘认得。
他忙点头拜问:“张作头?”
“瓢子哥在吃夜饭?”
张用朝里头堂屋瞅了一眼,笑着径直走了进来,回自己家一般,往堂屋大步走去。
黄瓢子忙关上院门,跟着张用走进堂屋。
张用走到桌边,嘴里问候着:“瓢子嫂嫂好!
两个小瓢子好,大伙儿都好!”
眼却瞅着桌上的菜,“正巧饿了……”
说着便伸出手,从羊肉盆里拈了最大一块肉塞进嘴里,边嚼边大声赞叹,“瓢子嫂好手艺!
这豉酱用得好!
嗯……还用了盐梅除腥,我再尝尝——”
他又拈了一大块,继续大嚼,“桂、椒压膻,葱、韭起味……还放了些饴糖和味,对不对?”
“张作头竟比那些正店里头的茶饭博士还精到!”
阿菊早已站起身,睁大眼惊叹。
“你这肉里加上盐,总共才用了八种味。
上回品香馆的吴盐儿烹了一道鲜蹄脍考我,里头有十九种味料,倒是考倒了我。
我只猜中十八种。
她切了几片香橙在汤水里略熬了片时,借了些香气,我却猜成了桂皮。”
“吴盐儿?莫非是‘念奴十二娇’那个馔奴?蹄脍里头熬香橙?天娘娘,这些人精贵到这地步?咱们连听一听的耳福都没有。”
“这饼子也好!”
张用抓起一张新烙的羊脂韭饼,大口嚼着说,“忘了正事,瓢子哥,我有件好事寻你。”
黄瓢子一直愣在一旁,半晌才回过神:“哦?啥好事?”
“救人。”
“救人?”
“碾玉典家二儿上吊死了,你也去拜祭过吧?”
“嗯……”
黄瓢子有些迷惑。
“不止典家,彩画五装领头那几家,彩画史家、杂间黎家、青绿孟家、解绿夏家都触了霉头,怕都要出事,你愿不愿意去查探查探?”
“我?”
黄瓢子睁大了眼,不由得扭头望向浑家,阿菊站在桌边,手里攥着箸儿,也是满眼惊怕。
张用却仍笑着说:“京城各行,你们彩画行彼此最亲善,你又常衬他们的光。
这回若救得到他们,往后岂不是更便宜?”
“哦……”
黄瓢子蒙然点了点头。
第九章绒线铺
出新意于法度之中,寄妙理于豪放之外。
——苏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