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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想着,他的手指就触碰上了扳机,眼看着就要叩下的时候,幸子像只急眼的兔子似的红着眼睛扑了上来。
「王爷!
」幸子气喘吁吁地把枪扔开,「您这是做什么?」
「我死。
」阿古尔尽量平静地解释,「现在不死,将来被判为战犯也是个死。
」
幸子刚要张口,阿古尔又自以为猜透了她要说的话,「我知道现在许多人都在找日本人送礼,企望能坐飞机跟着一起去...」
「我不劝你去日本,我也不回去。
」
「我不是松本家的女儿,将军只是我义父,他收养了我。
」幸子顿了顿,下定决心似的改口道,「不,将军赎了我。
我原先在酒馆里唱歌跳舞给男人看,只有奶奶一个亲人。
我走后她被松本家照顾,三五年他们告诉我说奶奶身体健康,将军还安排人带她去看了富士山,说她老人家看到樱花开得美丽十分高兴。
」
「他们懒得把心思花在骗我上,奶奶是瞎子,根本看不到山和花,她大概早就死了。
」
阿古尔轻轻拭掉了她的眼泪,他二十一岁就娶了她,从来不愿意承认她美。
因为旁人总说松本大将的女儿出身尊贵,身体中流淌着贵族血脉,配得上做他的王妃。
现在他感到了轻松,她只是个美丽的歌女,战争的牺牲品。
自己也不是什么王爷,所谓王侯,早就被时代的车轮远远抛弃了。
阿古尔改变了主意。
次日他掩人耳目地趁天未亮出发,想要和幸子赶一早开往通辽的火车。
在等汽车夫把车开往门前的时间里,阿古尔站在稀薄的晨光中对幸子,也对自己说,「回旗里吧,先回奈曼旗,之后...」
这时有个一身寻常牧民装束的人从他们前方路过,阿古尔未留意,可幸子几乎本能的感到了危险。
八月时节,早晚温差大,凌晨时穿的多些无可厚非,但很少有人会带着围巾,还拉得很高半遮着脸。
幸子丢下手里的提包抱着阿古尔转过身,就在推开他的那一瞬间,枪声响了!
子弹穿透了她的身体,这让她向前踉跄着扑进了阿古尔怀里。
天仿佛更亮了几分,那人遮脸的围巾掉了,露出了一大片青色的胎记——松本葵。
在得知战败后松本大将已于哈尔滨剖腹自杀,葵得知这个消息后返回张家口,要告诉幸子这个噩耗并让她和自己一道自尽——她们都使用着将军赐予的姓氏,受将军恩惠,将军死了,她们理应追随而去。
谁知正撞上幸子和她丈夫提着行李箱包,一副要走的样子。
阿古尔连开数枪后恍惚地低下头,看见怀抱中幸子胸前慢慢洇出了一朵血花。
「幸子?」
幸子还睁着眼睛,可鼻间的热气越来越淡,「我们…至少有一个可以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