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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要从两天前的清晨说起。
敏鸾一早打了电话到家里告诉她说今天的课不能上了,要人代班。
另想拜托唐瑞雪想法子帮忙搞一张当天去天津的车票。
唐瑞雪听她声音喑哑,分明是刚长久地哭过,便急匆匆去了那王府。
自从敏鸾以教员的身份上了报,又公开对记者表示与陈靖川先生的订婚纯属其父所为,自己甚至都不知情后,就一直留在北平,真把教员的工作做了下去。
其实是早该往天津去的,因为她的姨母始终住在疗养院里,可她一拖再拖。
要说原因,无非是逃避——她不知该以什么面目去面对姨父姨母。
那王夫妇虽然为敏鸾不必再嫁给老头子续弦而庆幸喜悦,可族人的指点越来越多,那些喜悦渐渐就被冲淡了。
夫妇俩躲在疗养院里等闲不出门,敏鸾在育英女中每天用上课备课逃避去天津面对姨父姨母,倒也是暂时的各得其所。
只有睿亲王慌了神。
陈靖川很冷淡地向他表示之前给的彩礼可以慢慢还,朋友一场,就不收利息了。
没了高官准女婿的保护,从前的老债主们也纷纷上门,搞得他焦头烂额。
终于有一天他偷着一走了之,去新京。
小皇帝一定会给他老人家一官半职,就算不给,他顶着个亲王的名号,在新京也不至于饿死。
债主们不敢跑去满洲要债。
敏鸾于前夜接到了姨父发来的急电,得知了阿玛潜逃,债主找去了疗养院的消息。
她告诉唐瑞雪她已经找到了阿玛没来得及带走的房契,要把王府卖了还债。
但卖房也不是一下就能卖出去的,只能先凑点钱匀给债主们让他们安心等待。
她打开皮箱给唐瑞雪看:「我昨夜把额娘的东西翻了个遍,发现这些年阿玛已经偷着卖了不少了。
好在剩下的都很有些年头,还有几样是老佛爷当年赏的,多少该值些钱。
」
唐瑞雪盯着敏鸾核桃似的肿眼泡,猜测她一定是一面整理可卖的遗物一面哭了彻夜,「真卖…也不能急,你若真今儿就把这些东西带去了当铺,那些人看了你的模样非狠狠压价不可。
不如拿去租界里外国人搞的拍卖会挂着。
」
敏鸾叹息一声,声音是不符合年龄的苍老疲惫:「我固然也怕当铺趁火打劫,可拍卖会不晓得要等多久,如今已是等不起了。
」
唐瑞雪沉吟了一下:「我手头的闲钱能有个八万,你先拿去救急,慢慢等拍卖。
」
敏鸾骤然红了脸,坐不住了似的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我——我不是要借钱。
」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