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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舟道:「谢谢。
可这不是元儿,我不能养它。
」
毕媪道:「莫惹你爹动气!
收下罢,这小羊多好。
」
庭舟不为所动,仍旧不知好歹道:「它不是元儿。
」
它不是元儿。
不是那个我冒雪去寻苜蓿草喂养的元儿,不是那个我攒钱买趈毯不让它受冻的元儿,不是那个听我读诗歌丶一听便是一整日的元儿,不是那个戴着我编的野花花冠的元儿。
它不是。
毕宦一拍桌子,怒道:「孽畜!
老子都给你羊了,你他娘还想要什么?」
庭舟淡淡道:「我要元儿。
」
毕媪看丈夫恼羞成怒,她也恼羞成怒,足下生风,去庖厨里拿出屠刀来,威胁儿子:「好你个小畜生!
再说一回,你想要什么?」
庭舟丝毫不惧。
他所有的感情,都在八岁那年被父母亲手摺断了。
「我要元儿。
」
毕宦胸口跌宕起伏,仿佛一出折子戏到了最紧张的风口浪尖。
他的胡须又翘起来。
情急之下,夺过毕媪手里的屠刀。
讽刺的是,十几年前,就是这一柄刀,杀死了雪地里的小羊羔,也杀死了毕庭舟。
「再给老子说一遍,你要什么?老子让你要!
」
庭舟无所畏惧地看着刀尖,眸中仍旧平静到无波无澜:「元儿。
」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毕宦手起刀落,斩下儿子的头颅。
画卷戛然而止。
连馀音都不曾有。
原来,毕庭舟是这样死去的。
被他母亲递来的刀杀死,被他父亲亲手砍死。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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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