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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众说纷纭,传着传着竟就将王家一案与南溪牵连了起来。
也不知是谁传出了齐贵嫔纵火烧了承德殿,差点将新帝和那位敌国的小皇子烧死的事情。
进而引得皇帝大怒,将王家三族上下尽数诛杀,赐死齐贵嫔。
后来流言蜚语几番变化,最后变成了一切都是因南溪而起,都是他这个妖妃吹了枕边风让齐贵嫔失了宠,齐贵嫔才会失了理智纵火烧承德殿。
对此青栀嗤之以鼻,颇为生气的道:「若不是她自作孽不可活又怎会落这般下场?我们殿下可什么都没做,到头来倒是什么都往殿下头上推了。
」
南溪闻言道:「外人如何说随他们去吧,嘴巴长人身上,我们还能捂住天下人的嘴不成?」
「奴婢是在替您觉得不值。
」
南溪抬手拍拍她手背,轻声道:「随他们去吧,反正也说不到我们面前来。
」
青栀还是觉得气,但诚如南溪所说,旁人的想法他们左右不了,除了眼不见为净也没别的法子了。
外头那些风言风语南溪其实是真的一点都不在意,随着他体内的毒素越来越少,身体素质也越来越好,春雨大夫昨日为他请完脉后便告诉他能提前清理馀毒了,对此南溪十分重视。
清理馀毒那日,春雨大夫提前熬了一副麻醉的汤药,南溪喝下去后没多久就昏睡了过去。
祈战不放心,特意腾出了一天的空闲时间,他本是要在房中陪着南溪的,但春雨大夫却将所有人都请出了房间,连他也一同赶了出去。
祈战略有些不满:「孤为何不能留下?」
春雨大夫可不管他是不是皇帝,白眼一翻,没好气的说:「去去去,碍着老夫治病,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要撵出去。
」
说着啪一声重重关上房门,给祈战吃了个闭门羹。
祈战双手握拳又松开,忍了。
房内,春雨大夫手持一个褐色的陶土罐,罐内底部倒了一层类似草木灰的东西,散发出浓郁又恶心的腥臭味。
他先是燃了个火摺子,倒扣过陶土罐置于火苗上烧了三圈,本就腥臭的味道越发的浓郁。
刀刃沿着之前在脚腕上留下的刀痕再次下刀划开,粘稠发黑的血液瞬间涌出,瘦削畸形的双腿上青筋暴起,血管之中似有活物在游走蠕动。
南溪因为药力而昏睡不醒,但这过程之中产生的疼痛却仍让他眉头紧锁,额上冒出了一层层的冷汗,身体更是止不住的痉挛。
疼痛的承受界限超过了麻药的药效,南溪眼皮动了动,眼看着就要醒来,春雨大夫眼神一凛,眼疾手快的将他脑袋一扳露出后脑勺,在他脑户穴上扎了一针。
南溪再次陷入昏睡,春雨大夫松了一口气,在他脖颈边垫了个软枕,避免南溪的脑袋没有支撑转了回来。
脚腕处的伤口处已经流完了黑血,再流出来的是艳红新鲜的血液。
春雨大夫看时机已经差不多了,便将陶土罐罐口贴到了南溪的脚腕下放,罐内的草木灰沾了血,血管的蠕动速度更快了,似乎有什么即将破土而出。
春雨大夫又多割了一刀,一只肥硕几乎与血液融为一体的红色蛊虫探出了半截身子,随后顺着流淌而出的血液滑入灌中。
之后便是第二只,第三只,第四只。
直到最后一只滑入罐中,春雨大夫用蜡将陶土罐密封了起来,然后迅速为南溪止血包扎。
做完这些后,他总算松了一口气,起身拔了还扎在南溪后颈上方的银针,抱着陶土罐打开了房门。
门外,祈战还站在原处,只是改为了负手而立的背对着。
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心想南溪在祈战心中的分量还挺重。
他对祈战说:「八皇子殿□□内的槲毒已经完全清掉了,只是身体亏空得厉害,这一个月都须卧床养着,多吃些补血温养的药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