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尊神像不见了，通往二楼的楼梯也不知去处，抬头望去，没有任何遮盖的头顶群星灿烂，月亮的边缘晕开一圈淡红，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这是耀之厅以前的模样？」卡珊德拉还以为自己醒着，没想到已经到了对方的梦里。

犄角和翅膀都没出现，头发也是正常的颜色，让她在短暂的悬心后放松了下来。

「有了圣弗朗后，我很少到外面去。

」创世神带着她走到了中间，清辉如水，在光洁的地面上泛开涟漪：「我的梦很无聊吧。

」

「不，挺有意思的。

」卡珊德拉的眼睛在往那扇原始风情的拱形门看，好奇耀之厅的外面有什么。

是一片迷雾，还是盛开着的黄金玫瑰？

「卡珊德拉可以陪我跳舞吗？」身边的神突然道，少女马上想起了最近的一支舞。

她的加冕仪式上丶诸多双眼睛的注视下，自己拉着伊西多在人群中翩然起舞。

「要在这里吗？」她迟疑着说，犹豫着看了看四周。

「不可以吗？」创世神的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了下去，有些委屈，又有些怨念地说：「但你都和教皇跳过了。

」

一句话哽在了喉咙种，卡珊德拉猛烈地咳了好几声，从嗓子里模模糊糊吐出几个字：「您丶您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过了，我无所不知，尤其是在圣弗朗。

」祂伸开了手臂，拥抱这座古老的城市：「它就像我身体的一部分。

」

脑浆被祂这句话炸得开花，少女意识到了什么，瞬间被剥夺了所有的呼吸，红润的脸庞也变得惨白，心旌摇曳，如同秋日枝头的最后一片落叶。

「您——」卡珊德拉从未觉得说话是一件如此困难的事，「一直关注着圣弗朗的一切？」

「也不是一直，只是对卡珊德拉尤其关注。

」创世神笑着望着她，「从祂出现开始。

」

完了，她的穿越生涯走到了尽头。

快速地回忆了一遍自己这些天的所作所为，卡珊德拉悲伤地发现自己连一点辩解的馀地都没有。

和邪神勾结是事实，接受黑暗的力量变成魅魔也是事实，而且还胆大包天地想要来魅惑创世神。

虽然目前看来，被魅惑的应该是她。

垂头丧气地垂下头，她已经思考起了自己死后会发生什么，是回到了书外的世界，还是真的就这样死了？

她真是个失败的穿越者。

「不准备再说些什么？」创世神捧起了她的脸，动作很温柔，像是害怕她会因此受伤：「或者，直接用某种方式贿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