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任何证据。

」

——这无疑是对[伏行之混沌]最高的赞誉，奈亚缓缓扬起了唇角。

然而——

杨善却再次道：「可是，我不信。

」

……什么？

奈亚看向杨善只剩一只的丶长在她眼眶之中那只灰扑扑的眼睛——那只眼睛恐怕已经丧失所有的视力了，可在那其中，却酝酿着玩味的笑容。

仿佛——是在嘲弄祂。

没错，杨善的嗓音也带上笑意？了——仿佛胜券在握。

「我没有证据，就是最好的证据，不是么？」

「什么……？」奈亚冷冷地说。

「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你自己，不是吗？」

「假扮成我的家人把我养大——最后再揭露真相丶告诉我这一切不过是一场骗局丶是你精心编织的丶横跨数十年的晃眼……这确实很有意？思。

」

「但还不够有意思。

」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还有什么比——我的『家人』本来就是真的丶可我却在你三言两语诡辩之下就相？信了你的说辞丶认定却们是假的——这更有意？思？」

「愚弄一位众神之主，还有比这更大的乐子吗？」

「也只有这么大的乐子，在配得上你混沌的身份。

」

「所以——只要你说的是真的，你说的就是假的。

」

「……哈。

」奈亚嗓音嘶哑地笑一声。

「你还真是看得起我啊……」

却拢了拢手：「那么，我尊敬的丶亲爱的『母神』……深眠，还是苏醒，你到底想？要怎么选呢。

」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