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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竞赛大会第一日圆满落幕,来访的贵族宾客们纷纷登上马车,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学院。
华灯初上时,学院逐渐安静下来,阿尔诺回到自己的分宅书房,缓缓翻阅起桌案上的文件,眉眼间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冷凝。
他正在思考的,是如何进一步压制教会扩张的势头。
静谧的书房内,钟摆不急不缓地摇晃着,滴答声衬着阿尔诺翻动纸张的细碎声响。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礼貌而有节奏的叩门声。
“进来。”
阿尔诺头也未抬。
门轻轻打开,一名黑鹰近卫恭谨地跨入房内,单膝跪地,低声禀报:“阁下,宅邸外的贝朗公爵小姐求见。”
阿尔诺动作微顿,目光落在手中的怀表上,神色未动:“告诉贝朗小姐,我会在一个时辰后准时抵达礼仪厅。”
“是,阁下。”
黑鹰近卫领命而去,门再度轻声掩上。
屋内恢复宁静,阿尔诺合上文件,手指轻敲桌面。
这件事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家族施压下不得已而为之的任务。
他答应了蒙特朗公爵,会在宫廷舞步竞赛中担任克洛伊的伴舞,这便是他做出的最大妥协。
然而除此之外,阿尔诺并无其他回应的打算。
一个时辰后,礼仪厅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
厅内烛火摇曳,克洛伊早已身穿一袭精致的礼服,站在舞池中央焦急地等待。
她原本试图通过提前的会面拉近与阿尔诺的关系,甚至特意准备了一杯昂贵的红酒助兴,但阿尔诺却未给她丝毫讨巧的机会。
“阿尔诺殿下,您可算来了。
我特意准备了——”
“贝朗小姐,”
阿尔诺打断她,语气平静而疏离,“如果不是来练舞,我想礼仪厅外还有许多人在排队等待。”
克洛伊的脸色微微一僵,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快,随即勉强挤出微笑,扬了扬裙摆:“那我们就开始吧。”
阿尔诺迈步上前,伸出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姿态标准又疏离。
他接住克洛伊递过的手掌,以近乎机械的精准,带领她步入舞步之中。
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每一步都完美得毫无瑕疵,但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情感,好像只是在履行一项枯燥的公务。
“殿下觉得我的表现如何?”
每跳完一支舞,克洛伊都会带着期待地询问。
阿尔诺微微颔首,随后平静而严格地指出她舞步中微小的瑕疵,声音冷淡如同在指导麾下士兵训练。
两个时辰后,克洛伊明显喘息得厉害,而阿尔诺依旧神色如常,甚至连呼吸都没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