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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北角屋檐上,张铜鹤双目微瞇,将沈澄的剑术尽收眼底。
目光之中,依然是一如往昔的淡漠讥嘲。
但听身后一声轻笑,一名身长八尺的中年道人跃上屋檐,来到张铜鹤身旁:
“道兄,你瞧这小子成色如何?”
张铜鹤哼了一声道:“身为全真门下,却把心力尽放在修行铁剑门的残招上,大多落得两头不到岸的下场。”
“我虽不知他的铁剑练得如何,星雁也下了死命令,决不容你我去试他功夫。”
“但观他在本门全真剑法上的造诣,我十三四岁时便已达到。”
“在临渊镇上,这厮或许能被称作天才,但全真八万弟子中,胜过他的多若江鲫,还轮不到一个乡下少年显摆天赋。”
中年道人微微一笑,扔掷着手头两个黄澄澄的铜胆把玩。
瞧了一阵,啧啧称奇道:“你十三四岁时,真能把这手‘定阳针’的分寸拿捏得如此精准?”
张铜鹤目有怒意,可仍是没与同为炼丹司副主事的同僚争辩。
道人成名多年,无论在沧州府内外均享崇高地位,没有必要跟沈澄一个小辈争高下。
除非沈澄能像姚家姊妹般,出乎众人意料地跻身炼神境,到时候才有凭境界压他一头的资格。
但考虑到小小道童出身的贫贱少年,与姚家姊妹自幼所享资源差距,这种情况几无发生的可能。
如果张铜鹤知道,沈澄只差一线便能满足晋升炼神境的根骨条件,赶超停滞炼筋境多年的他,恐怕会气得当场跳楼。
炼丹司另一位副主事,中年道人杜铜胆笑而不语。
他在司中地位虽与张铜鹤相当,论全真道辈份也是同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