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京都小巷。

程富一脸死了亲娘似的看着秦夜说道：“少爷，求求你饶了我吧，我真的一个铜板都不剩了！”

秦夜手里捏着一沓银票，略有不满。

“这些日子，你在本少爷身边没少捞油水吧，怎么才四百两？要不，你去我小姨那偷点金银首饰？”

“别别别！”

“小人忽然想起，我这还藏有最后一点老婆本。”

程富脸色大变，又从鞋底翻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随后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最后二百两？真没有了？”

秦夜一脸狐疑。

“真没有了。”

程富恨不得对天起誓。

“行吧，先将就着用吧。”

秦夜撇了撇嘴，不太满意。

“今天这六百两，算少爷管你借的，等以后本少爷赚到了大把大把的雪花银，连本带利还给你！”

秦夜一边画着大饼，一边豪言壮语。

他头一回当富家子弟，没有经验，一直大手大脚的花钱，压根都忘了“存钱”

这两个字咋写，现在看来，还是不该，起码要攒个小金库啊。

就在这时。

“大爷行行好，赏点银钱吧。”

一个略显凄楚的声音，忽然自耳边传来。

闻声望去，就见道边跪着个衣衫褴褛、脸蛋脏兮兮的姑娘，后面裹着个席子，里面隐隐传出一股恶臭。

“少爷且慢！”

秦夜正欲上前，却被程富一把拦下。

“少爷，你看见那女娃头上插的草了吗？这叫插标卖首，意思是你给钱，她以后就是你的人了。”

虽然这是京城，但走投无路卖身为奴的，倒也不少见。

这种脑袋上都会插一个草作为标志，根据草的品种以示不同价格，而这姑娘头上插的车前草，又叫做狗尾巴草，是最便宜的贱卖，随便给几两银子就行。

“少爷若是行善，倒也无妨，只是买了这姑娘，少爷打算如何处置？”

秦夜摸着下巴，虽然姨娘给他在京都买了个宅子，但他也不好随随便便往屋子里领人，更何况，还是个小姑娘。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

“公子发发善心，奴家走投无路了，只求几两银钱卖身葬父，求公子成全。”

只见那姑娘拦住了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跪在地上嘭嘭磕着响头，看着着实让人怜悯。

“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