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虽然偶尔说话凶巴巴，可更多却是柔软的，娇气的。

“我都没有不要你，你不许不要我，我们就是夫妻，是一辈子的夫妻，就算……就算有一个人死了，这种关系也不会改变。”

“如果你再说让我心烦的话，我真的会生气的，我会打你，会骂你，还会咬你。”

呼吸颤了颤，他轻声问:“我都是老头子了，不好看，身体也不好，还有病，你不嫌弃我？”

叶阮阮摸了摸他的脸，又摸摸他已经瘦得只剩骨头的胸膛和腰腹。

以前漂亮结实的肌肉已经消失。

摸得她心脏一阵抽痛，“虽然你确实变成了老人家，确实不好看，甚至连我最喜欢的肌肉都没了，可是……可是我还是好喜欢你，你是我的老公啊。”

“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都最喜欢你。”

她轻声细语，可每一个字都极有重量，砸到心里，泛起一层层波浪。

“被别人知道，你会被笑话的。”

他轻声道。

“没关系，他们说他们的，我就乐意。”

周枭忽然感觉眼眶有些烫，他慌忙扭开头。

叶阮阮眉头一皱，将他的脑袋掰正，“你干嘛呀？你又不想让我看你了吗？你这个人……”

话都还没说完，望着他湿漉漉的眼眸，她愣住了。

周枭觉得他这么个大男人突然哭成这样实在是丢人，他也不想让她看见。

努力想要躲避，可叶阮阮反应过来，双手扶着他的脑袋，不让他动分毫。

她瘪着嘴小心翼翼地亲吻着他的脸，“不哭，都变成老人家了，怎么还会哭呀？”

周枭睫毛颤了颤，没说话。

“么~”

她亲了一下他的眼。

明明是温热的，柔软的唇，可贴着他的眼皮，却觉得烫到人心窝里。

“阮阮……”

他彻底忍不住，双臂死死环着她的身体，抱得紧紧的。

叶阮阮下巴蹭着他的发丝，看着白花花的头发，眼泪在眼眶里打了个转，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

今天戏份不算多，周星辰戏份结束，也才下午六点。

他卸了妆，随便套上一件加绒的冲锋衣，便抱着叶星屿离开了片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