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昕看她心情好了，干涩的唇挤出鼓励的笑容。

她一双凤眸生得别致，没什么表情的时候，给人感觉是清冷的、极难相处的，笑起来却明媚动人，哪怕是像现在这样的憔悴模样，也给人一种破碎的美感，像困境里的一抹光，给人希望。

路星凝从这样的美貌中抽离，转而看向茶几上那碗所谓“特别好喝”

的疙瘩汤，心里暗自下决心，以后定要苦练厨艺，她可不想让乔羽昕吃这么难以下咽的东西。

当然，乔羽昕的目光也被她带着投入到了那碗汤上，脑海中浮现出细细碎碎的画面，如那只饿极了的疯犬，被人用铁索禁锢着，强行摁在地上舔那口食物……

想到这些，她浑身哆嗦了一下，本能地偏开视线。

路星凝以为是对方嫌弃她做的东西，尴尬了几秒，又去哄：“羽昕先将就吃一点，垫垫肚子，姐姐争取以后做的好吃一点好不好？”

乔羽昕听到吃的直接恶心地干呕了起来，但她已经答应了要吃东西、陪着姐姐，干呕过后，为了不食言，还是强撑着对上路星凝的视线：“羽昕吃……”

路星凝实在不好意思，但为了乔羽昕的生命，她还是将那碗汤从茶几上端了过来，舀了一勺喂她。

可乔羽昕，在对方汤勺递到唇边时，并没有张嘴去接，而是原封不动地将那勺汤收回到碗里。

在路星凝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用尽全身力气跪起来，压低路星凝手里那碗汤，撅起屁股，用流浪动物的姿势，伏趴着去舔碗里那些汤。

“羽昕——”

路星凝当场呆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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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然不知道，曾几何时，乔羽昕曾受过非人类一般的折磨，坚定的意志力让她宁可饿死，也不要吃一口东西，因为倔强、不屈服，被折磨得遍体鳞伤。

但是此时此刻，她却因为路星凝的一句陪伴，甘愿放下尊严，为她做自己致死都不愿意做的牺牲，说服了自己潜意识里的所有固执和抵触……

“羽昕，不要这样。”

路星凝反应过来，制止了她的动作。

乔羽昕目光呆呆的，嘴巴里还念着：“羽昕吃东西，姐姐就不会一个人了……”

那一刻，路星凝潸然泪下，乔羽昕曾经受过的苦，仿佛因为她这个动作，全然播放在路星凝的脑子里。

那一刻，她明白了一切，明白了她对食物的抵触与对尊严的坚持，哪怕心智不全，哪怕没有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