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空飘着腐朽的气息，姜欢欢立在墙角的阴影里。

她盯着李金九，目光像是一把解剖用的手术刀。

“亲爱的沈少爷，那天你站在我前面，敲我的桌子，是不是觉得很威风？”

暮色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像是无数只扭曲的手。

“可你忘了，我是特等班一年来唯一敢给你递手帕的人。”

李金九冷哼一声，无视她的目光。

“所以呢？就因为这个，你就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姜欢欢微微一笑，掌心的幻术开始蔓延。

“你知道为什么我敢给你递手帕吗？因为我看见你抬起右手擦鼻血。”

诡异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

“真正的沈逸，永远只用右手。

因为他的左手早就废了。”

李金九的眼角微微一跳，但依然冷着脸。

“我说过了，那都是过去的事。

人都会变的。”

姜欢欢脸上的笑意更浓，像是猎手发现了猎物的破绽。

“是啊，人会变，但有些习惯，是刻在骨子里的。”

她的指尖在空中划过，幻术如水般流动。

“就像沈逸每次吃饭，都会把筷子放在右手边，因为叔叔用烧红的铁钳毁了他的左手。”

“一个八岁的孩子，就因为偷吃了一块点心。”

李金九死死攥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的疤痕里。

姜欢欢的声音飘进他耳朵：“你刚才说对了，那块点心是要留给父亲的客人。”

“可你猜怎么着？真正的沈逸从不会提这件事，因为他耻于承认自己犯过这种错。”

幻术在空气中凝结，李金九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

那孩子蹲在垃圾堆旁，浑身都是腐烂的气息。

“有趣。”

姜欢欢轻笑。

“为什么你的眼神里，会有这么深的自卑？沈家的少爷可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卑微。”

李金九闭上眼，但幻术已经钻进了他的意识。

雨水打在裸露的皮肤上，冰冷刺骨。

父母的背影在雨幕中渐渐模糊。

“多讽刺啊。”

姜欢欢的声音像是淬了毒的银针。

“堂堂沈家大少爷，怎么看着别人的便当时，会露出那种饥饿的眼神？”

李金九的呼吸开始急促，SSS级的力量在血管里咆哮。

他看见自己站在富人区的围墙外，眼巴巴地望着那些幸福的家庭。

“我最喜欢观察人。”

姜欢欢继续说。

“比如沈逸最讨厌任何人站在他身后，因为那会让他想起叔叔的铁钳。”

“可你偏偏喜欢靠墙站着，像是随时准备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