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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沉的夜色仿佛被一层悲凉的薄纱所笼罩,陆家内院的静谧不时被女子隐隐的抽噎声打破。
“不就些许金银吗?宝贝儿莫要伤心,日后老爷我定会为你寻来更好的,保你满意。”
男子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的安抚,在这夜色中显得格外突兀。
“可是……那是人家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怎能说没就没了……”
女子的声音带着委屈与不甘,抽抽噎噎地诉说着,可回应她的,却是一阵令人作呕的调笑与亲昵声。
紧接着,屋内又传出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腻歪声响。
此时,屋内的两人浑然未觉,一道黑影正悄无声息地趴在窗棂上,透过那手指粗细的小孔向内窥视。
黑暗中,一只布满血丝且浑浊不堪的眼睛若隐若现,眼中闪烁着的,是贪婪、是欲望、是令人胆寒的疯狂,那股诡异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突然,院中的草丛里传来轻微的沙沙响动,黑影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紧接着,一声似有若无的惨叫划破夜空,那声音短促而凄厉,还未等完全传开,便已消散在风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片刻之后,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嘶嘶声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贪婪地吞咽着猎物。
朦胧的月光如水般洒下,透过斑驳的树影,隐约可见树下一个黑影在地上缓缓蠕动,扭曲的形状仿佛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正享用着它的盛宴。
约摸一炷香的时间过去,黑影骤然起身,身形一晃,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身后,一个僵硬的轮廓静静伏在原地。
月色黯淡,光影稀疏,好不容易才看清那是一只野狗,早已没了生气。
它双眼圆睁,满是惊恐与绝望,仿佛临死前见到了什么可怖的东西。
它身上的毛发凌乱地纠成一团,脖子上赫然印着一个深深的牙印,可奇怪的是,没有一滴血渗出来,周围的地面也干干净净,不见丝毫血迹,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这一夜,风在耳边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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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露,宣平侯府的朱漆大门外便喧嚣鼎沸,仿若炸开了锅。
陆二叔和三叔领着数名家丁,气势汹汹地堵在门外,扯着嗓子嘶吼:“陆卿尘,你这忤逆不孝、薄情寡义的混账玩意儿,竟敢将生父扫地出门,你良心何在?识相的,赶紧恭恭敬敬地把我们迎回去,如若不然,咱们就直奔大理寺击鼓鸣冤,求皇上褫夺你的爵位,把你贬为庶民,让你尝尝落魄的滋味!”
这般叫嚷声,犹如磁石引针,瞬间吸引了众多百姓纷纷围拢过来。
一时间,侯府门前人头攒动,里三层外三层,把各出入的通道堵得严严实实。
门房见势不妙,不敢有丝毫延误,匆忙将此事通报给管家。
管家闻言却镇定自若,神色从容地说道:“不必理会,夫人自会有应对之策。”
陆家那二位在侯府门外骂骂咧咧,好一番折腾,引得百姓越聚越多,仿若潮水般涌来。
其间,还有陆卿尘的冤家对头,趁火打劫般赶来,站在一旁说风凉话,煽风点火,瞧着好不热闹。
然而,他们唾沫横飞、口沫四溅地肆意谩骂,侯府那扇紧闭的大门却如巍峨高山,纹丝未动。
陆家兄弟俩起初的那副胸有成竹之态,渐渐有些挂不住了,眼神中开始闪烁出一丝不安与犹疑,彼此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瞧出了心底的忐忑。
“二哥,这招能成吗?那陆卿尘就是个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整日里没皮没脸的,会不会根本不把咱们的威胁当回事儿?”
老三扯了扯二哥的衣袖,悄声嘀咕道。
“你懂个屁!”
老二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却又笃定地说道,“就算他对这些流言蜚语毫不在意,难不成还不怕皇上收了他的爵位?那可是他的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