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众人呼吸都是一窒，唯有锦瑟气定神闲，神情淡定：“身为贝勒府侧福晋，入宫本不该事先不递牌子就来琳贵妃娘娘的咸福宫拜访，这是其一。”

“其二，侧福晋拜访后宫贵妃时需要行四肃二跪二叩礼，您好像只是略略躬身便坐下了。”

舒穆禄氏脸色变了：“你好大胆，竟然对本福晋不敬。”

“其三，在后宫中大声喧哗，无视宫规。”

锦瑟依旧老神在在娓娓道来，相比她的气急败坏，简直是高下立判。

她随即又看向琳贵妃：“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还请娘娘示下。”

这是先发制人啊，简直是太厉害了。

琳贵妃一方面觉得解气，一方面又开始对锦瑟升起了忌惮。

这样的皇太子妃只怕日后谁也拿捏不住了，尤其这般美貌气度，遇事又是不慌不忙，想要不受宠都难。

舒穆禄氏倏地站起身来：“你只是个小小的秀女，娘娘这里可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锦瑟微微一笑，言尽于此。

有些话不需要多说，只需要三言两语就够了，争执本就是一种让自己和对方放在平等位置上的举动，这个小小的侧福晋可不配。

而且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稳稳地能站住脚。

但琳贵妃却在此刻忽然沉默了，像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

锦瑟能看懂她的心态和目的。

这是个擅长明哲保身，且妒忌贤能之人。

只是区区一个小小的试探，就把这些人的人物画像精准地刻画了出来。

“本福晋倒是不相信，你一个小小的秀女，也敢在娘娘这里放肆，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堂堂贝勒府的福晋，而你如今不过是个小小的四品官员的女儿，还没有飞上枝头做凤凰呢。”

舒穆禄氏冷哼道，她这话可说是居心叵测，分明是刻意打压锦瑟，若是换成一个普通小官的少女，此时受到这样的羞辱饶是再如何强装镇定也会在脸上流露出异色来。

但琳贵妃这样一个宫中身居高位多年的嫔妃都没有在锦瑟这样一个小姑娘的身上看到一丝怯懦和不安。

她是真正的平静淡然安之若素，而不是强装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