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不能就这样离开我！

我不会让你就这样离开的！

我欠了你那么多，你怎么能狠心不给我机会偿还？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很好很好的，我想见到你的时候怎么办，我想你想到发疯的时候怎么办？&rdo;我嘤嘤地哭嚷着。

&ldo;我、的、照、片。

&rdo;一颗眼泪从殷尚眼里无声滑落。

&ldo;你的照片能说话吗！

能像现在这样握着我的手吗？也不能用袖子擦掉我的眼泪对不对，更不能抱紧我，照片它永远只是照片！

&rdo;殷尚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他手指屈张，紧拽住自己的衣袖一动不动，缓缓地扫视过我们每一个人，每一眼都是那么慎重，每一下呼吸都和着一记惊心动魄的心跳：&ldo;傻、瓜、们，不要、抽烟，如果、不希望、像我这样！

&rdo;殷尚仿佛在刹那间重拾五个月前的神采，除了声音小一点，无力一点，神情几乎没有两样，我们看得目瞪口呆，只傻傻地认为这孩子又活过来了。

&ldo;我对不起你爸爸，儿子要先走一步了，没办法以后逗你开心，给你做东西吃了。

替我问候一声妈妈，我有那么多话想对你说，可是该死，嘴巴怎么也张不开，我真的有好多好多话要对你说，爸爸，有好多好多事想拜托你。

&rdo;殷尚似乎已经接近了极限，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快，呼吸的间隔也越来越长，终于，他再也说不出声，只见气呼出，不见气吸进。

我慌了，哇地大哭出声，双手紧紧抱着殷尚不松开，我决不会放你走的，我不要放你走，不要你走，不要啊！

&ldo;不要走啊，你不要走！

就像东英说的，我们要把你关在这儿，一步也出不去，哪儿也去不了！

&rdo;&ldo;我、遵、守、约、定，我、们、天、堂、见。

&rdo;殷尚不规则地呼吸着，他艰难地摊开手掌，让我看见他掌中的东西。

他还保存着这个，都几年了，他还保存着这个，可我的那个呢！

早被我用剪刀剪成了一地碎片。

&ldo;殷尚啊！

&rdo;在东英和姐姐心碎的呼喊声中，殷尚缓缓闭上了眼睛，我地抱着怀中的殷尚，痴痴地看着他的面容，这就是我的男朋友殷尚吗？他还是那么坚强，那么一脸的无所谓，即使是最后离开，他还是选择了最平静安详的面容。

丧钟在半空中回响！

97&ldo;你不要闭眼啊！

闭眼的话你就死了！

权殷尚！

不要闭眼，不可以闭眼啊！

&rdo;东英和光民不住拍着殷尚苍白的脸。

由始至终没发一言的姐姐脸刷的一下也变得铁青，哀嚎痛哭着叫着殷尚的名字。

可是殷尚的眼仍旧闭得紧紧的，任我们如何哭，如何叫，也没有丝毫动静。

&ldo;不，殷尚，你没有死！

殷尚，睁开眼睛啊，快呼吸，快呼吸！

不要这样子，你就这样走了，叫我们怎么受得了！

&rdo;怎么可能，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