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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警官神色平静地拿笔记录,只会偶尔提几个无足轻重的问题,使得嫌犯有时需要把一个细节重复好几遍。
因此与其说是警方在进行审讯,不如说是嫌犯在进行招供。
或许也是因为事情发展顺利,曾启瑞先生等在审讯室外,此时此刻已经能够忙里偷闲地对秦森提出建议:“我觉得你们两个私底下可以相互交个朋友,毕竟你们都来自x市,而且有共同话题。”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像是在斟酌措辞,“这对你目前的状况也有好处。
你不能总把自己关在家里……不接触任何人。”
面无表情地冷哼,秦森出声便是一句讽刺的反问:“来边境城市破几个大型走私案,方便回去升职?”
他毫不留情地驳了曾启瑞先生的好意,“我对他没兴趣。
说说毛文窦的情况。”
显然他还是一如从前,对那些能在官场如鱼得水的人不屑一顾。
我在一旁没有插嘴的欲望,只能将手拢进衣兜里,安静观察审讯室内的情形,兴致缺缺。
曾启瑞先生似乎对秦森的反应早有预料,并不是特别尴尬,清了清嗓子让话题回到了案件上:“毛文窦,原籍湖南益阳,四十五岁,身高一米七,比较壮实,有严重的扁平足。
曾经因为抢劫致人重伤被判十五年有期徒刑,半年前出狱以后来v市找他的老婆孩子,现在一家三口住在滨树二村的小租房里,还处在无业状态。
跟你们两个推出来的特征完全符合。”
下意识无声地瞥了眼秦森,他很快又挪开视线:“已经搜查了他的住处,在阳台上晾的一套衣裤上检验出了血迹,正在进行dna比对。
他们家后院还有木棒的残屑,应该是作案之后就立马烧掉了。”
“嗯。”
秦森应得有些敷衍。
我转过头看他,见他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审讯室里的毛文窦,眉头渐渐紧锁。
有什么问题吗?我略觉古怪,于是再次望向毛文窦。
这个四十五岁的男人看起来非常消沉,耷拉着脑袋,双肩无力地垮下来,面上神情淡漠,眼皮下垂得厉害,掩住了眼中大半的情绪。
审讯室屋顶的灯光打上他的脸庞,令他没有丝毫情绪浮动的脸被一寸寸明暗交界线描摹了每一条皱纹,仿佛一座没有生命的人像石膏,只有嘴唇缓慢翕张。
“今天早上我老婆从娘家回来,说在火车上被偷掉了项链……”
他正在讲述今早作案的原因,“我不想她伤心,就准备去弄一条给她。
原本是准备去人家家里偷,但是经过公园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个老太婆戴着金项链,所以……”
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毛文窦瑟缩了一下身子,脸色涨红,咳嗽不止。
肖警官抬眼看他一眼,而后示意他身后的一名警察端来一杯水递给毛文窦。
略为哆嗦地接过那个一次性水杯,或许是受手铐的影响,毛文窦有些捧不稳水杯,喝一口便洒了半杯水。
他的表情依然麻木,微张着嘴轻轻喘气,如一条脱了水的鱼,就好像喝水这个动作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
不过喝了两口水,他又被呛到,开始比刚才更为剧烈的呛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