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吒未曾阻拦，只是向着殷夫人微微颔首后便要转身离去。

他知道哪吒来此会是这般场景，不过这一次天算给出结果有两个。

“哪吒！”

殷夫人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哪吒的脚步未曾停下，依旧向着总兵府外走去。

“扑通。”

两人的身后传来一声轻响。

“民女殷十娘，恳请两位上人救救我夫君。”

哪吒停下脚步，回过头。

李吒也一同看去，殷夫人跪在地上，头已经深深的低了下去。

“我夫君有错，但他只是想陈塘关的居民能活下去，还请上人理解。”

殷夫人的声音中已经有着些许的颤抖。

哪吒自刎的时候，她又何尝不心痛，哪吒的尸身落入东海消散的那一刻，她的心也仿佛被挖掉了一块。

她也知道，李靖是对的。

“敢问夫人，在下之前是否是陈塘关的百姓？李靖将我交出的时候，又是否想过我的死活？”

哪吒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不带有一丝感情。

他继续开口道：“我死后，师父为我重塑灵身，陈塘关百姓感念我为了他们身死，为我立碑，创建祠堂，可总兵府呢？仿佛我从未存在过一般。”

哪吒说道这的时候，嘴角突然挂起一抹苦涩的微笑。

“当时我灵身未成，神魂游于天外，夫人猜一猜我看到了什么？”

殷夫人抬起头，迷茫的看着哪吒。

“什么？”

哪吒大笑出声，那声音中带着无比的苍凉，仿佛回到了自刎于东海的那天。

他开口，声音中带着怨恨。

“李靖带着陈塘关兵士，推我与小师叔的墓碑于东海之畔，砸我祠堂，断了人间香火，害的我灵身险些无法复生，若不是师父有所感应，帮我稳住了灵身，我现在又如何能站在夫人面前？”

此言一出，李吒也是有些惊讶，太乙真人前不久却是突然消失了一段时间，说是要闭关几日，没想到是为了稳固哪吒灵身。

“这些，夫人不可能不知道吧。”

殷夫人瘫坐在原地，哪吒说的这些，她自然知道。

东海那日后，申公豹留下的那几人突然前来。

说是有王上的旨意，总兵府不可祭奠哪吒，一切有关于哪吒的民间祭奠皆为对于朝歌的反叛。

李靖无法，只得带着士兵砸了祠堂，推了墓碑。

见殷夫人不语，哪吒抬起手轻轻一压，小院顿时轰然倒塌。

“小师叔说，那块护心甲已经给了夫人，那便是哪吒最后的为夫人做的事情，告辞了。”

哪吒说完，脚踩风火轮离开了总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