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甘棠挑眉道：&ldo;岳夫人既然喜欢，就说明这桩婚事成了？&rdo;岳夫人叹了口气，无奈道：&ldo;你们看见散儿那副装模作样的架势，就知道他根本不想娶谢姑娘，这么单纯的孩子，要是落到散儿手里，还不得糟蹋了？&rdo;杜宣木愕然道：&ldo;夫人并没有要让鹿公子娶她？&rdo;岳夫人点了点头，笑道，&ldo;这谢姑娘自小在深闺里养着，心性稚气未脱，之前不知在哪里见过散儿一面，便跟谢盟主说想要嫁他，恐怕并不是真的喜欢散儿，等再长大些自己就能想明白了，可偏偏谢盟主将这女儿视若掌上明珠，女儿一句话，他想都不想便答应了。

&rdo;洛甘棠笑道：&ldo;如此说来，答应反而是误了终身呐。

&rdo;岳夫人点了点头，笑道：&ldo;这回让散儿将她带出来，就是想让她见见世面，说不定这一出来便能长大了，甚至还能碰上真的意中人，散儿就是多交了个朋友，算是一举两得了。

&rdo;杜宣木笑道：&ldo;夫人这话，真像是将谢姑娘当自家姑娘一般疼爱。

&rdo;&ldo;……只因……我小时也是这么长大的，&rdo;岳夫人轻轻地叹了口气，继而笑着摇了摇头，道，&ldo;散儿当初跟我一说，我立刻就知道了这姑娘的心思，既然是过来人，自然要给后辈指条正路不是‐‐&rdo;说到这里，她忽然停住，将那图样朝旁边一摔，皱眉道：&ldo;我跟你们两个小子说女儿家的东西做什么！

&rdo;说罢，竟然飞快地站起身来，几步回那间小筑中去了。

她这一走实在突然，院中剩下两人，不禁面面相觑，过了半晌，洛甘棠好奇地道：&ldo;岳夫人今年何庚？&rdo;&ldo;鹿梨散的母亲，年纪你也能估摸个大概罢。

&rdo;杜宣木面无表情地道。

洛甘棠摸着下巴道：&ldo;这么说来，深闺里长大的小姐，心性都比实际看来幼稚得多？&rdo;沈小年和鹿梨散回来的时候，果然是第二天的傍晚。

&ldo;‐‐地方猜得很准，会稽山的流觞会和越女剑的范家。

&rdo;关上屋门，等到四人聚定，沈小年将一张纸拍在桌上，信誓旦旦地道。

不知这一来回到底花了多久，二人的神色中之中难掩疲惫之意，加上从经年的消息中找到二十年前的细枝末节，很明显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杜宣木拿起那张纸来细看，沈小年在一旁继续道：&ldo;流觞会的二十年前的副会主邬英海，曾经被清聆阁揭出与邻女通奸的丑事。

江湖人士火烧清聆阁，其中有一定程度上是他的提议。

&rdo;洛甘棠凑近扫了一眼那张纸，上面写的东西与沈小年所说基本无异，于是便不多看，只开口道：&ldo;邬英海这个名字，耳生得很。

&rdo;&ldo;他因为这件事名声扫地，被流觞会降成了分堂主，清聆阁被毁之后，他在江湖上几乎销声匿迹了。

&rdo;沈小年解释道。

杜宣木拿着张纸，一边看着，一边接着沈小年的话，道：&ldo;二十年前的越女剑范家，四少爷范东逸嗜赌成性，偷了家传的越女舞剑图拿去抵债，将自家收着的那张图换成了赝品，这件事当时连范老爷都不知道，却被清聆阁抖了出来，范少爷因此被逐出家门，也去清聆阁凑了个热闹，还偷了清聆阁中的一把古琴。

&rdo;&ldo;后来一定又拿去抵债了。

&rdo;洛甘棠立刻接道。

沈小年一怔，皱眉道：&ldo;这个我倒不知道……&rdo;&ldo;……有没有拿去抵债，和我们现在的事无关，&rdo;杜宣木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将那张纸放回桌上，淡淡道：&ldo;除了这二人之外，真的没有别人了么？&rdo;沈小年摇了摇头，道：&ldo;绝对再无第三个人。

&rdo;洛甘棠笑道：&ldo;如此甚好，只是这里有两个人，龙翔却说只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