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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停风止,白日生寒,齐雾北嫌弃得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齐老爷,嗤了声:“没用的老东西。”
末了,似乎又想起什么,他咯咯笑起来,兀自反复哼唱。
“一个两个三个,全都死光光。”
“一个都不剩。”
……
那音调诡异非常,似是从嗓子眼挤出,嘶哑低沉,融气融声,传向四面八方,平静的湖面荡起圈圈的有规律的涟漪。
然后一节一节,就那么荡漾开去。
-
湖心小破院,深夜。
齐老爷由晕转睡,先是蹙眉哎哟叫唤,后又呵呵笑起来,也不知是做的什么喜忧参半的梦。
总之,在这安静的屋内,显得格外聒噪。
齐雾北一身黑衣,烦躁得啧了声,小黑猫舔了舔自己的猫爪,助跑跃冲,唰一下落在齐老爷心口。
别看猫身柔软,这么大的冲劲下去,他那把老骨头可有的受的。
齐老爷脸色转青,捧住胸口,哎哟一声醒转,先是剧烈咳嗽了几声,再眼珠子滴溜那么一转,对上了齐雾北黑沉沉的眼眸。
乍一见,还真吓了一跳,他第一次见这个庶子穿黑衣,往阴影处那么一站,要不是父子连心,要不是他眼眸黑亮,还真发现不着。
又那么仔细一瞧,齐老爷心底里莫名涌上点自豪,这三个儿子生得都像他,丰神俊朗,一表人才,要不是他将这孩子领回府,现在指不定还在哪飘着呢。
刚得意完,晕倒前让他心口直喘的那一幕忽然涌上心头,他止住思绪,往四处张望,也没敢挑明,只小心翼翼道:“雾北啊,你这地方,有些邪乎,改日爹找大师给你驱一驱。”
齐雾北回到齐家时已七八岁年纪,谈不上什么感情,他在齐家呆到现在,连个字都没有,可见齐家对他也没多深的感情。
彼此心照不宣,敷衍着朝前过。
齐老爷姬妾虽多,子嗣上却统共就得了这么三,但他本身也没多上心,三个也不错了,有次得了个戏子,给他拉上腔调唱了出大户人家因着子嗣颇多,结果横生枝节内讧夺产,把那家产也给败了,爹娘也给气没了的戏份,他听后止不住叹气,这可真是老来不幸,而后由戏推己,琢磨出那么一点意味。
总之,齐老爷自那后便再没求过子嗣,小妾服侍过后避子汤照赏不误,齐府再没肚子能大起来。
齐雾北是他后来偶然撞见一路追根溯源,确认是自己的种后领回府的,这种半路才建立的父子关系本就淡薄,幼时凭一室一饭护佑,长大后便只成了个陌生的称呼。
再加上跟临风那孩子关系尴尬,那事儿吧,怎么都透着股狠戾,齐老爷自那之后对这庶子便有些没来由的发怵,怎么说呢,行事狠绝之人最好别惹,他们一般六亲不认,指不定哪日就把主意打到你头上去。
所以,这话他斟酌又斟酌,将这事推给未知的一切,并没询问庶子是不是跟从前那般有意吓他。
齐雾北将人弄到这里,不过是有事要办,他自来认为自己是无亲无故之人,更别提这个老了犯糊涂的蠢东西。
可偏偏有人自我感觉良好,非要做那自我感动之事,齐雾北鼻腔内哼出一声,讥讽回:“这里最邪的东西不就是我么?”
“这……”
怎么能挑明了说呢,齐老爷试图辩解,“雾北啊,爹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