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不是小孩子了。”

星熠有些郁闷。

金曜但笑不语，忽然跳进水中，换成人鱼模样。

金曜的人鱼形态比雷尔还庞大，只不过许久没有换型，变得有些疲弱，他的尾巴也是金色的，比星熠更加纯的金色，如同他的名字，金芒耀眼。

可是金曜一下水，就有些不受控地往下沉。

星熠急忙游上去扶住他的肩膀，“哥！”

金曜却挥开了他，摇摆着残废的尾巴冲了出去，可惜不到一半就无法控制地扑棱了起来，模样滑稽又难看，星熠心狠狠一酸，游上去扶住他。

金曜挣扎着，看着短短的对岸，以前他永远是第一个冲过去的，现在却只能扭曲着无力的鱼尾。

两兄弟在大河中央无声地对峙了一番，最终金曜终于支撑不住，鱼尾剧痛袭来，他只能认命地变回了人形模样。

星熠连忙把人捞住，护在怀里，不让他沉下去，“哥。”

“呵呵。”

金曜被弟弟抱着，望着海面上落下一半的夕阳，不冷不淡地失笑了两声。

星熠把人带回岸边，换回了人形。

金曜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模样，叹了一口气，有些欲言又止，“星儿……”

“谢谢你，金曜。”

不料，星熠忽然打断了他，他抬起了头，金色的眸子认真而诚挚，沉声说道，“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件事，不过真的谢谢你，谢谢你从小到大都这么爱我，我也很爱你，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哥哥。”

“不过，我也很对不起，我是个胆小鬼，没有早一点这样对你说，没有留在你身边，对不起。”

“你能原谅我吗？”

金曜愣了愣，忽然说，“当然不能。”

“哥哥……”

“想要我原谅你，以后就替我好好保护好小栀和阿姆。”

金曜不给星熠说话的机会，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失笑，“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连路都走不好，野果子都不能给小栀摘，阿姆生病了、我也不能给她寻来药。”

“你现在长大了，我就放心了。”

“我……”

“你还是要走？”

星熠惊讶地抬眸，原来还是被他发现了。

金曜眉头一皱，问道，“是因为阿父？其实你回来阿父也很开心，当初的事一定是有误会。”

“不是。”

星熠摇了摇头，“不重要了。”

“那是因为加南说的朋友？”

星熠看着落日，没有说话。

看他的表情，金曜就知道他说中了，而且自己好像无法阻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