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上面布满血丝，在地上滚动时沾满了尘土，当它撞到云栖鞋尖时，云栖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抛媚眼抛掉眼珠子的女鬼向云栖走过来两步，似乎想捡起自己的眼睛。

云栖忍着恶心弯腰捡起眼珠，吹干净上面的尘土，双手捧着，就像递珍宝一样递给女鬼，女鬼接过眼珠，“啪叽”

一下塞进眼眶里，羞涩地推了推云栖胸口：“死鬼，等会给你打八折。”

云栖此刻很像弱不禁风的嫖.客，被女鬼推的后退四五步，与这群卖弄风情的鬼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此时离云栖金手指失效还有四十五秒。

余笛仍呆呆地站在门口，眼睛发直，似乎看傻了。

云栖冲余笛招招手：“余笛，过来，帮我挑几个漂亮的。”

余笛走到云栖身边，一脸崇拜地冲她竖起大拇指，随后兴奋地扭过头，视线在鬼身上逡巡，一副认认真真帮云栖选鬼小姐的样子。

云栖不知道她在瞎兴奋什么，狠狠拧了她一把，撂下一句“我去楼下提点钱”

拔腿就跑，余笛疼的龇牙咧嘴，扭头看云栖拎着两只拖鞋跑得飞快，瞬间反应过来，赶紧捂着腰跟上。

风声呼啸着从耳边掠过，云栖敢发誓，中考体育测试跑五十米的时候都没有此刻卖力。

鬼小姐已经被她远远甩在后面，就在云栖以为已经逃脱的时候，忽然闻到一股生肉腐烂的臭味，她脖子一紧，不知什么时候拉皮条的鬼已经追上了她。

皮条鬼苍白的手臂死死勒住云栖：“客人，莫要跑，帐可以记在酒店住宿费上，一起结。”

云栖剧烈挣扎，缠在她脖子上的手臂逐渐收紧，她面皮发胀，就像快要爆炸的气球，脖子上的血管“突突”

地跳，眼前一阵阵发黑。

云栖两手垂下，放弃挣扎，皮条鬼满意地松开胳膊，拖着两个人往回走。

云栖和余笛像两条死狗一样拖回原地，此时离金手指失效还有十五秒。

掉了眼珠子的鬼看到云栖，小心翼翼地捂住右眼冲她抛了个媚眼，扭腰展示干瘪的身材。

皮条鬼松开胳膊，催促云栖：“客人，快些选。”

云栖得到自由大口呼吸，冰冷的空气冲进肺里的一刻，她有了新的办法。

“我算算我的钱可以选几个，”

云栖边说边从胸前的口气里掏出纸和笔，迅速在纸上写下两个字—扫黄。

此时离金手指失效只剩五秒。

掉眼珠的鬼扭腰摆臀的动作忽然顿住，云栖甚至能从她那张五官错乱的脸上读住一点惊恐的味道。

此起彼伏的“挑我，我便宜”

、“我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