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师修很怕周莫群再给自己买咖啡之类的东西。

那样的话，就又要浪费掉了。

于是想了一想，韩师修说：&ldo;就在你们学校小花园的石桌石椅那里吧。

下午三点见！

&rdo;周莫群又答：&ldo;行。

&rdo;‐‐再见到周莫群，韩师修第一件事就是将对方的衣服还给他。

然后韩师修就坐在凳子上，掏出本子，说：&ldo;上次你的那个设想，我又想过了……虽然理论上可行，但实际操作的时候可能还会遇到不小的困难……比如这一步，还有这一步，就经常容易出现与预想不一样的结果……有经验的学者都会尽量避开……&rdo;韩师修写写画画，将昨天邹教授告诉自己的一一道来。

周莫群默默地听着，之后看着韩师修，眼睛里全是韩师修不懂的东西。

周莫群说：&ldo;这几天你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rdo;&ldo;咦……？&rdo;韩师修说：&ldo;对啊。

&rdo;这不是很正常的吗？既然已经开始研究这个问题了，就要了解得全面透彻。

半途而废、不求甚解怎么行呢。

可是这个周莫群干吗用这种眼神看自己？好像想把自己吃下肚一样‐‐周莫群还是看着韩师修：&ldo;你是我见过的对学术最专注、最投入的人。

&rdo;&ldo;……嗯？&rdo;周莫群却没有再继续下去。

他摇了摇头，笑着说：&ldo;……没什么，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继续讨论刚刚的东西吧。

&rdo;&ldo;好。

&rdo;韩师修这回高兴了。

从下午三点一直说到夕阳西下，除了中间被女学生打断的三次，韩师修和周莫群都一直在探究。

韩师修的本意是想告诉周莫群，他这个想法非常不可行，赶紧放弃才是最聪明的选择。

结果到了最后，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变成了，帮忙周莫群一起思考消除负面影响的最佳方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ldo;韩师修。

&rdo;最后，周莫群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说：&ldo;这篇论文要想到能发表的程度，还需要解决很多难题，以后也经常交流一下怎么样？&rdo;&ldo;哎？&rdo;&ldo;最后你当然也是主要作者之一。

&rdo;&ldo;唔……&rdo;可以发表论文，这个诱惑还真是蛮大的‐‐不过，不可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周莫群是自己的竞争对手，怎么能够和对手站在统一战线上呢？与敌人合作，那岂不是太没有骨气‐‐韩师修一阵纠结，到最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周莫群看见韩师修这样，也没立刻逼着他下决定，而是突然转移了一个话题：&ldo;韩师修，我想知道，除了对学术，你还会对其他的东西感兴趣吗？&rdo;&ldo;……嗯？&rdo;&ldo;你还会将精力放在别的事情上吗？&rdo;不知道为什么，韩师修觉得周莫群的声音有点怪，就是努力在装作平静的那种感觉。

&ldo;我……&rdo;韩师修张着嘴：&ldo;我不知道……&rdo;周莫群看了韩师修半天，然后才又开了口：&ldo;那……我换一种说法，你过去……有没有特别在意过某个人？&rdo;&ldo;……？&rdo;&ldo;我是说，以前……有没有人能让你特别地关注？&rdo;韩师修傻傻地看着周莫群：&ldo;不只以前，现在也有啊。

&rdo;&ldo;……现在也有？&rdo;这好像是一个周莫群完全没有预料到的答案：&ldo;……谁？&rdo;&ldo;……哎？&rdo;周莫群脸色有点不好看，笑容也显得僵：&ldo;我能不能知道那个人是谁？&rdo;韩师修纠结了一会儿，觉得说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于是涨红了一张脸，说：&ldo;就是你‐‐&rdo;周莫群愣了一下。

&ldo;你，你是我最大的敌人……&rdo;同一领域同一方向的竞争对手‐‐&ldo;……&rdo;过了好一会儿，周莫群才又忍笑似的说：&ldo;谢谢了。

……这样也不错。

&rdo;刚才的阴霾一扫而光。

而韩师修，觉得周莫群好像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挑战而紧张非常，有点不高兴。

他一定是根本就未曾把自己当做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