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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都市第三看守所规模不大,藏于深巷中,在地图上是一片没有标识的灰色方块。
但住在周边有些年头的居民都知道,那是一座专门关押女犯的看守所。
于是,街头巷尾的谈资中,总有类似于“疯女越狱”
、“夜半歌声”
之类的传言,从而引发“阴气重”
、“不吉利”
的说法。
周边的房价总是不温不火,也泰半与此有关。
不过,因为疏于管理,这里的确出过几起犯人自杀的事件。
盖着白布抬出去时,人人避之唯恐不及,是谁见了都要啐一口说晦气的程度。
甚至连雨天里踩了松动的砖石溅一脚泥,也恨不得赖在看守所身上,怪这群女犯坏了风水,也阻挡了他们飞黄腾达的气运。
“老子当年关的那个地方,比这强多了!”
条件差也就罢了,看守所到底不同于监狱,在这里关押的时间往往不会太久。
进来的人要么盼着释放,要么盼着转监,期间遭受的种种欺压能忍则忍,反倒更加助长了某些不正之风。
女管教镇不住场子,规矩逐渐形同虚设,小圈子、小社会形成得顺理成章。
秦离被带到监室时,上午的静坐已经开始。
她分到了一块聊胜于无的硬纸板,管教往发霉的墙根处一指,她便走过去,坐在了一名近乎形销骨立的年轻女孩身后。
说是静坐,其实并不安静——百来号人共处一室,单是呼吸声都显得分外聒噪。
靠窗的“豪华坐席”
处像是针对她的到来展开了一场小型讨论会,窃窃私语如夏蝉般炸开来,管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蘸着唾沫捻开了当天的报纸。
这里洗澡大概不是太方便,屋子里味道很杂。
秦离屏了会呼吸,又慢慢放开,让自己努力适应着这种嗅觉的折磨,忽然就想起尹清荔来。
她想起她敏感又好用的鼻子,小动物似的。
想起她打喷嚏的样子,鼻子微微皱着,眼尾泛起一抹红。
以及打过喷嚏后格外轻软的鼻音。
太过奢侈的回忆,让她为自己筑起的坚固屏障忽地塌陷了一角,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腹部伤口的疼痛。
秦离于是撩起衣摆,低头看了一眼。
这时,坐在她前方的姑娘回过头来,给她递了一张创可贴。
秦离没有接。
那只手皮包骨,轻微发着抖,食指与中指间有暗黄色的焦斑,指尖结着疤痕。
这是一只非常典型的“瘾君子”
的手。
她甚至能从这只手上判断出她吸食的毒|品种类——采用烫吸方式在指间留下伤疤,那是吸食海|洛因的典型信号。
“我叫苗素素,被客户下了药,他说他一辈子用海|洛因养着我。”
像是看穿了秦离的顾虑,女孩主动和她攀谈起来,“放心吧,我在戒|毒所待了快半年才转到这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