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孩子，你想少了

本来心中急促的想要离开，现在却根本说不出口。

在话到嘴边的时候，嬴政的脑海当中不知道怎么，一下就就想起当时赵高毅然决然的拒绝留在老人身边的画面，也想到了高为了保护自己留下断后的那个片段，更是想到了自己不愿意继续无所作为的混迹一世的誓言。

嬴政想了很多。

就像老人说的那样，嬴政有小聪明，所以嬴政经常爱独立想问题，哪怕常常是胡思乱想。

对着老人，嬴政想到的只有子这一天下来生出的怨愤和气恼；对着篝火，嬴政想到的是自己这一辈子的兴衰和沉浮。

现在老人给嬴政自己选择，嬴政要是愿意，那自己下一刻就会远离这个让自己憋屈恼火的老混蛋，在自己现在的身份带来的富贵荣华之下浑噩一生。

该怎么选择好像一目了然。

但是嬴政却还是陷入了选择的挣扎之中。

或许就像老人刚刚对嬴政的评价，嬴政总是把自己活在过往之中而耽误了当下，最终留给自己的只有悔恨和无力。

赵高已经被送走了，现在是生是死也注定了，自己改变不了。

赵高死了，自己改变不了什么，赵高活着，那就算自己到了他身边，两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对着一具棺木还是不能做什么。

自己就算回到咸阳，一个十岁的孩子能做什么？什么也做不了，对发生了的事，做不了什么，对即将发生的事，也做不了什么，自己能做的，也只有浑浑噩噩的混迹下去而已。

嬴政不想自己做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人。

他没有忘记自己对高叔临终的承诺，也没有忘记自己对赵高的许诺，更是想起对自己的誓言，这辈子一定要做一个能有作为的人。

所以，嬴政愿意留下来，嬴政只能留下来。

想清楚之后，嬴政顿时感觉整个人一下在轻松很多，也豁达了很多。

嬴政卸去了心中残存的疲懒，使得心情轻松下来的同时，心境也得到了升华，不在对老人故意刺激的行为抱有不忿。

拿起一根木枝，小心投放到篝火之中，然后坐下来用枝条拨弄几下柴禾让焰火再旺一些，用实际行动给了老人回答。

“心中还想不想知道赵高的处境？”

老人不睁眼也知道嬴政做出的选择，笑了笑。

“想。”

嬴政也不矫情，想就是想，不玩虚的。

“但是我不会告诉你。”

老人还是不睁眼，还是微微一笑。

“我知道，先生说过自己不会妄言，那说不告诉我，就一定不会告诉我。”

嬴政心态却很是平静和淡然，没有像之前那样被老东西稍稍刺激一下就火气乱冒。

“明明张嘴就能解决的问题，为什么我宁可看着你心生不快甚至为此怨愤我，但就是偏偏不告诉你呢？”

老人看着嬴政一脸的淡然，笑了笑。

“先生自有先生的见识，也自有先生的道理，我却是不敢以自己的小聪明假想先生的大智慧。”

嬴政想了想，想不出来答案，又把皮球踢回去了。

“今日一天时间，你是不是都很难受，现在想想其中滋味是不是很苦楚？”

虽然老人这话问的好像有调侃的意味，但是心态转变过来的嬴政到也能坦然的面对。

嬴政歪着脑袋想了想这一天自己感受的憋屈，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着老人的问话。

“是的，其中滋味虽非撕心裂肺一般，但也是郁结难言，不痛苦却十分难受。”

“如果不是有这一天对你的磨砺，我现在都不会对你明言，会让你一直难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