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一直到了日暮时分，岑覆雪都没能回来。

梵婴百无聊赖地等了许久，最终，周眠的房门被敲响了。

笃笃笃，不轻不重的三下。

少女清凌凌的声音传来：“剑君，燕璃有要紧事相告。”

周眠起身，将竹门打开。

燕璃情不自禁地向里头看了一眼，却被周眠挡了个严严实实。

她咬了咬唇，不太敢直视周眠。

周眠看上去太过严厉，她鼓起勇气，正要开口，却被周眠打断了。

周眠蹙着眉头：“有什么事吗？”

燕璃努力不结巴地开口：“阿婴呢？”

“此事与你无关。”

周眠眉心更紧，“你来这里，就是问她？”

燕璃攥紧了衣袖中的匕首，随后道：“学生要告发薛蕴珠，一直以来，她仗势欺人，欺压听剑阁其余弟子，使大家为她奴役，这次阿婴也是因为看不过去，所以才出手的。”

“这与你有何干系，”

周眠沉静道，“燕璃，似乎一开始，这件事情就与你无关。”

燕璃霍然抬起头：“不！”

“此事正是因我而起，”

她垂眸，“若非我不讨薛蕴珠喜爱，她便也不会欺侮我，她不欺侮我，今日阿婴就不会为我出头。”

“请剑君莫要责罚阿婴，尽数责罚到我身上，我无怨无悔。”

燕璃跪下去叩首。

“兔子......”

周眠喃喃道。

“什么？”

燕璃没听清。

周眠收回方才的思绪，随后道：“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

燕璃怔了怔，“我们没有留影珠，但几乎所有弟子都目睹了今日的一切。”

“那为何一开始没有人说？”

周眠道。

燕璃发现，一切又陷入一个死局。

她拿不出证据。

周眠沉静刚纯的剑意泽被之中，燕璃稳住心神，随后道：“你可以抽取我的记忆来看。”

“抽取记忆。”

周眠顿了顿，“你不怕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