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飞霜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他视线中后，他才缓过神来，想起来飞霜说刚才他和水泠羽吵了一架。

他抿了抿唇，将画像收好，然后赶往水轻音的房间。

……

这面水轻音也拿水泠羽没办法，她一句话也不肯说，就这么自己抱膝坐在角落，不管她怎么劝，怎么说，水泠羽都不听。

“阿羽听话，起来。

地下凉。”

水泠羽只是躲开她，却仍自顾的坐在角落里，目无焦距的盯着前方，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阿羽。”

水轻音也拿她没辙，飞霜不知去向，那也只能去将慕珏找来了。

她轻叹了口气，刚抬步出门就看到慕珏急匆匆赶来。

“慕将军？”

见到慕珏后，她眉梢的愁意终于淡了些。

慕珏微微颔首，礼貌的回道，“轻音姑娘。”

他见水轻音面带愁色，又脚步匆匆，便问道，“轻音姑娘如此着急，不知发生了何事？”

水轻音看了看屋内，摇了摇头，她轻叹了一口气，忍住眸中泪意屈身跪了下来。

“姑娘这是何意？”

慕珏一惊，虽然水轻音已经不是什么皇后了，可她好歹也是医族前任圣女，他从未听说过医族圣女屈膝下跪的……他伸手想扶起她。

水轻音躲开了他的手，固执地跪在原地，“轻音斗胆，还请将军答应轻音一件事。”

“姑娘还是起来的好。

于情于理，姑娘都算慕珏的长辈，哪有长辈向晚辈下跪的道理？”

慕珏皱了皱眉，不知水轻音要做什么。

“将军今日若是不答应，轻音便在此长跪不起。”

她声音很是坚决，但她眼底也有一抹很浅的泪意。

小时候她是高高在上的圣女，从未对过任何人下跪。

后来她被囚，却仍是天朝皇后，雍容华贵，也不曾对任何人卑微屈膝。

当她跪下的那一刻，她丢下了所有的尊严……

“姑娘请讲。”

水轻音抬眸，“无论日后一世荣华，还是万劫不复，都还请将军别丢下她一个人。”

她心疼的回头看了看屋内的角落，转过头垂下眼眸，遮住湿润的眼角，“她为了将军舍弃了太多，将军，莫要让她失望……”

竟是为了水泠羽？慕珏一惊，心里有些感动，他笑了笑，扶起了她，“今日慕珏以这天地为誓，任世间沧海桑田，万物斗转星移，我也始终守她如一。

若非岁月老去，万物蹉跎，相思成灰，慕珏此生定不负她。

若慕珏反此誓，当万剑诛心，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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