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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漪不期这个时候他还能提起幼时的事,微微一愕,霞生双靥。
他的脸慢慢靠近,温热呼吸,轻轻洒落在她如玉石莹润剔透的耳垂边,温柔得不似方才之人:“我亦心悦溶溶许多年,为什么,溶溶只看得见他呢?”
令漪彻底怔住。
王兄说喜欢她……
这怎么可能呢?他知道她的全部底细,知道她狠辣凉薄的真面目,他怎么会喜欢她?又是从何得知她的小名?
她转眸看他,他语调平和,望着自己的那双眼亦平静无澜,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唯独没有焦距,仍不似清醒之时。
这是怎么回事?
唇重新烙下,沿颈边落下一串细细密密的啄吻,打断她的思绪。
像月光的轻抚,十分轻柔。
袖间的幽香一阵阵拂上来,令漪心间的恐惧也在幽香的催化下一点点被这份温柔珍重抚平,她抱着他宽阔的肩背,不自禁回应着他,一点点生涩,一点点羞赧,又很快被他的热切所融化。
像是被跌落悬崖的人拽住了手,她亦被他拽下那无尽的深渊里去。
忽被门外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唤醒,知是纤英来了,她顷刻转换为一声哭腔:“王兄,不要。”
可陷在深渊的男人哪里注意得到这些,他以齿撕开她身前仅剩的衣料,灼|烫的吻一路向下。
令漪的哭音愈发大了。
这回却不是装的。
门外,纤英端着煮好的醒酒汤朝卧房来,簇玉正急得在门边哭,忙跑过去:“纤英姐姐!”
“怎么了?”
纤英问。
不及簇玉回答,屋中女子破碎的哭音与声声拒绝已传入耳,她惊得几乎打翻了手中托盘:“这,这是发生了何事?”
簇玉哭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女郎方才吩咐我去打水,等我回来就这样了。
殿下他……他……他怎么对女郎这样啊!”
纤英原大几岁,听着里面女子越来越大的哭声与痛苦的抗拒已是明白了过来,脸上阵红阵白。
殿下醉了酒,竟是把娘子当成了解酒药。
可生米都已煮成熟饭,她们这些做下人的难道还能进去阻拦不成?殿下是王府的主人,王府里的一切都是殿下的,就算是裴娘子,也不例外。
看来这碗醒酒汤,倒是不必送了。
她很快镇定下来,对簇玉道:“殿下醉了酒,既已成事,也是没办法的事。
咱们等着吧,等殿下清醒过来。
他自己会处理的。”
“可,可娘子是他的继妹呀!”
簇玉哭道。
“是继妹又不是亲妹,有何不可?”
纤英道,“这不是我们做下人的该过问的事,你我还是管好自己的嘴,各做各事吧。”
“我回去烧水了。
你守好门,不要让旁人进来。”
纤英说完即转身走了,独留簇玉一人呆愣地立在门外,听着屋中女郎痛苦的哭音,捂着嘴无声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