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诺说完这句话，就见程谦像是不敢相信他会这么样和他说话一样，憋得一脸猪肝色：“你……”

蔺诺收回目光：“我来这边就是观摩学习的，来之前我也不知道你在这，你得到这个机会应该不容易，想相安无事，就当咱俩不认识吧。”

程谦站在原地，只觉得好像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曾几何时，他和蔺诺的地位彻底转换了，这个当初用倾慕眼光同他告白的小Omega，现在却已经会威胁他了。

“你可真是好样的，蔺诺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告别晚会上你对我的告白？”

程谦再次提起这件事情，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笑容。

蔺诺抬眸看向他，清亮的眸底泛起不解：“你想听我说什么，听我说记得，但现在成了我最不堪回首的记忆吗？”

程谦似乎没想到他会回答的这样干脆。

蔺诺站起来，既然他提了这个事，蔺诺也打算和他说清楚，免得这人总是要在他面前刷存在感：“我不知道你提这个事是什么意思，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让我觉得，喜欢你，是一件让我非常后悔的事情，可以吗？”

既然不喜欢他，也不在一个组合了，为什么不能给彼此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总是要一层一层地掀开，告诉他这个人的内里有多不堪。

而他曾经却喜欢过这样不堪的人。

回首往昔，都恨不得回到过去掐死当时的自己，何必呢？

赫染把买来给剧组喝的奶茶送完回来，就看到站在蔺诺面前的程谦，对方脸色难看的要命，好像分分钟要跳起来打人似的，赫染有些担心地扯了一下蔺诺的袖子。

想把他拉远一些。

蔺诺安抚地摇摇头：“没关系，我们过去孙导那边吧。”

“好。”

赫染瞥了一眼程谦，他知道这人曾经和蔺诺是同一个组合的成员，但并不知道他们俩个关系如何，不过看这样的情形，肯定是不咋地。

程谦目送着蔺诺离开，不自觉地攥起了双拳。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要去找蔺诺麻烦，明明当初蔺诺向他告白的时候，是他自己拒绝的。

现在几次三番凑过去找存在感的人却又是他。

他不想承认，那一直以来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在消失之后，他会有一种恐慌的失落感。

就好像回过神来，那道落在他身上的光没有了。

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尤其是现在，他的人气不如从前，在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关注他的粉丝脱粉了很多，他就更不由自主地会想起蔺诺。

想当初他们在组合时，蔺诺虽然不是很愿意说话，但他说的每一句，他都好好的记在心里，看着他的目光也总是充满依恋，就好像这个人全心全意地相信着他。

以往他觉得自己只是单纯享受这样的目光，却不会记在心里。

如今才发现，原来他记得那样清晰。

但那个人却已经转身离开，不再看他。

所以每当蔺诺出现时，他总是想凑到他身前去找一找存在感，想看一看当他出现时，蔺诺还会不会一直看着他。

可惜没有了，什么都没剩下。

蔺诺不愿再将目光放在他身上，当彻底醒悟过来时，才发现一切都好像晚了。

蔺诺说“不要让他觉得后悔喜欢过他”

，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开始后悔了呢？

蔺诺不知道程谦在他们走后，究竟都想了些什么，他现在是一点不想和他再有什么交集。

赫染却心有余悸，小声问：“阿诺，你们关系很差吗？”

蔺诺想应该算很差吧，不然的话，他当初告白，程谦又为什么会说出那些伤人的话。

大概真的很讨厌他，觉得他这种人的告白，就是对他的侮辱。

他其实一直以为自己并不记得那些话，却刚好相反，他记得很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