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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吃饭!!&rdo;阿辽欢呼,又道,&ldo;对了,今天回家的时候好奇怪,好像有人在跟踪我。
路过银杏林的时候,我被一阵怪风给推开了。
林子里还有奇怪的动静。
我没敢细看,跑了。
&rdo;&ldo;哦。
知道了。
快吃饭。
&rdo;阿辽有家,但是没有父母。
身边这个男人,高高瘦瘦,喜怒无形,长相清俊,名字普通‐‐梁宇栋。
她管他叫师父。
一声师父,有名无实。
十一年时光,梁宇栋除了照顾阿辽的饮食起居之外,没有教授她任何东西。
他会制药,从远远的山中采回药草,或晒干或烘焙,无数个月明星稀的夜里,院子最西边的房里总传出阵阵捣药的声音。
阿辽曾偷偷从窗缝朝西屋里窥望,鹅黄的灯光下,梁宇栋专注地举着小勺,从黝黑的药罐里舀出一勺粉末,放进手中白若皓雪的细瓷瓶,轻轻摇晃。
边摇晃,边看着摆在手边的一本线装册子,古旧得像枯叶一样脆弱。
阿辽以为他是全神贯注的,可每当她想看得更仔细些时,总有一股风沙从窗沿里吹进她眼里。
到她强睁开揉得通红的双眼时,梁宇栋已无声无息出现在她身边,拧着她的耳朵把吐舌头的她押回房间。
这样的情景一年总要发生个好几次。
那本古旧的册子,是阿辽除了豆沙冰之外最感兴趣的东西。
她偷看过,可她看不懂。
册子里的字密密麻麻,小蚂蚁一样昂首挺胸地嘲笑她,其中有一页,被翻得快要烂掉。
在许多个月色清朗的夏夜,或者红梅映雪的清晨,梁宇栋坐在院落里的石桌前,自斟自饮。
微醺之际,他总是沐着月色或是疏雪,轻声颂吟。
&ldo;寒山转苍翠,秋水日潺湲。
倚杖柴门外,临风听暮蝉。
&rdo;路过的山风掀动他整洁的衣裳,扫落几片花瓣,沾染在他乌黑的发间。
每到这时,阿辽会兔子一样蹦到他身边,站在石凳上,嘻嘻笑着把花瓣从他头上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