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屏的手机上，厉熠辰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

“小花猫，脏兮兮的。”

厉妄霆把厉熠辰头发揉得乱糟糟的，“难怪她不喜欢你。”

厉熠辰的眼睛亮了起来，哼哼了两声，蹬着小短腿从床上滑了下来。

他跑进洗手间，踩上台阶，在儿童式盥洗池里拧洗脸。

把脸洗干净了，厉熠辰回到床上，嘴巴拉得老长，抱起双腿，缩成一小团，泪珠子又排着队，从他的眼眶里滚了出来。

小家伙倔得很，抬起手肘把眼泪擦去。

但没一会儿，小脸又湿了。

“我对你不好？”

厉妄霆骨节分明的指尖轻捏了捏他嫩嫩的耳垂。

厉熠辰默不作声。

“那你有她了，就不要我？”

厉妄霆问。

厉熠辰这才扭头看厉妄霆。

厉妄霆的神情偏冷，不说话时，充满了威严，不怒自威。

“才不是。”

厉熠辰小小声，一点点地挪着小屁屁，挨上厉妄霆。

厉妄霆顺势躺倒，他身高腿长，两条纤长的大长腿在一米二的儿童床上显得十分局促。

手一抬，把厉熠辰拉倒。

厉熠辰滚进他的怀里，小爪子放在他的胸口，小嘴巴还嘟囔着，“坏老爸。”

厉妄霆薅薅厉熠辰额头上的碎刘海，“不早了，早点睡觉。”

“你要是乖乖听话，我会找时间，让你和她在一起的。”

先前，厉妄霆让沈简初照顾厉熠辰，本意也是想让厉熠辰感受到一些来自他亲生母亲的爱。

但他没想到，沈简初会害厉熠辰。

现在，现在他说这句话，多少有点糊弄厉熠辰的意思。

“真哒？”

厉熠辰悄悄用小拇指勾住厉妄霆的手，“拉钩。”

“嗯。”

厉妄霆发出一个模糊不清鼻音。

厉熠辰小腿一蹬，乖乖拉好被子，盖到肚子上，闭上了眼睛，生怕厉妄霆反悔。

厉妄霆把他的被子拉高，盖得更整齐一些。

铁门外——

沈简初摸着口袋里厉熠辰给他的零食，伸长了脖子，去看主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