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失魂落魄的巴尔跪坐在原地，路西菲尔的一番话，令他无法反驳，或者说，他压根就懒得反驳了。

仔细想想，自老大离世后，他的所作所为，也开始偏离了原本的初心。

其实不论是人类还是恶魔，都不能一直反抗自己的天性，不是吗？

世界不会因为某个人的离开而停止运转。

没有人，可以阻止世界的变化。

没有人，可以阻挡历史的车轮。

没有人，可以阻拦时代的落幕。

或许魔王帝蒙斯巴坦与魔界七领主的时代，早就在先王死去的那一刻就已经落幕了。

利维坦死了，死在了战场上，起码死得其所。

别西卜和贝尔芬格从那以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谁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至于另外两个……

一个躲在欢愉城里坐看人来人往，把自己的领主之位传给了自己的小女儿，安心的当她的老鸨子。

另一个，隐姓埋名守着先王的坟墓整整二十年，如今即便出山跟随了小魔王，也不愿意提及自己昔日的名字。

如今，只剩下了他和玛门，还沉浸在过往之中，不愿醒来。

巴尔也曾有过荣耀，真的。

可他现在只是个人人喊打的土匪头子。

“我本来有个计划，老蝙蝠。”

当阿鲁卡多走上前来，亲自施法将巴尔束缚住时，巴尔并没有反抗，他只是轻轻抬头，用只有他和阿鲁卡多能听到的声音，低声开口道。

“那会是个好计划的。”

“把你的计划烂肚子里吧，点子王。”

阿鲁卡多轻声回应着，将巴尔扶了起来，“你现在应该庆幸，魔王陛下没有取你的性命。”

巴尔的目光，越过阿鲁卡多的肩膀，远远看着朝一众臣子走去的魔王陛下，眼神有些恍惚。

“他真的和老大很像。”

巴尔感慨道。

“但他仁慈的性格，更像他的母亲。”

阿鲁卡多不动声色的评价道。

“过度的仁慈会害了他。”

巴尔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眉头微皱。

“所以，必须有人替他狠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