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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范垣看着琉璃,眼神复杂之极。
半晌,范垣上前俯身,轻轻握住琉璃的手,带着她站了起来。
等东城兴冲冲地捧着那钟回来后,亭子里早没了琉璃的身影。
捉弄这日,温养谦又来到灵椿坊的陈家老宅。
自从那天跟琉璃来过之后,又加上家里发生了那些事,养谦心里始终盘算着要寻一处合适的房子,或租或买,到底暂时有个家人落脚的地方。
期间他也看过许多别处的房舍,可转来转去,总觉着不如陈家这旧宅好,不管是大小还是地角,以及房舍构造,其他的不是太大显得空旷,就是太小气闷逼仄,或者太过沉旧简陋,交通不便等等,总之各有各的不足。
虽然养谦知道这陈伯很难说话,而且房子又是有来头的,只怕谈不拢,但他是个极有耐心的人,又因记挂着琉璃喜欢这地方,便断断续续地来过几回。
陈伯都跟他熟悉了。
起初养谦并不提房子的事,只是偶然跟陈伯遇见,闲话几句,陈伯虽然仍冷冷的,实则养谦看得出来,陈伯并没有再着急赶他走,这已是老头子示好之意了。
这天,养谦又提了两样点心,一包梨膏前来,陈伯开门见是他,难得地把他请了入内。
养谦不敢过分放肆打量,只略扫了几眼,见房舍古朴精致,各色花草也都照顾的十分茂盛,并没有主人不在的萧然颓败之感,他心中便更爱了,想妹妹若是在这地方,一定也会喜欢。
养谦便赞道:&ldo;老丈,这家里只你一个人吗?&rdo;陈伯道:&ldo;是呀。
家主人早亡故,小主人……&rdo;一摇头,去倒水煮茶。
养谦忙起身:&ldo;老丈别忙,不敢当。
&rdo;陈伯瞥他两眼,道:&ldo;别跟我客套。
&rdo;自己煮了水,又问:&ldo;你那小妹子如何没有见了?&rdo;养谦道:&ldo;我妹妹因……天生之疾,极少出门,那次是我怕她在府里闷坏了,特意带着出来透气的,不防就这般有缘分,才出来第一次就逛到这里来了。
&rdo;陈伯道:&ldo;我听说,范府才来了个南边的亲戚,还说……那个丫头是天生的……难道就是你们吗?&rdo;养谦垂下眼皮:&ldo;多半就是了。
&rdo;陈伯看出他的失落之色,便道:&ldo;其实别人的话,当不了真,我虽然跟那个丫头见了才一面,却也知道她绝不是那些闲人口中胡嚼的。
&rdo;养谦笑道:&ldo;多谢老丈。
&rdo;顷刻茶滚了,陈伯端了给养谦,养谦双手接过,道谢后请啜了口,突然问道:&ldo;老丈,请恕我多嘴问一句……&rdo;&ldo;何事?&rdo;&ldo;这……这房子卖吗?&rdo;陈伯脸色微变:&ldo;你说什么?&rdo;温养谦陪笑:&ldo;我只是随口一问,老丈莫要生气,你知道我们才上京来,虽然住在范府,但毕竟人家门高府深,终究是寄人篱下,所以我最近在京内四处找房子,只是突然想到那天妹妹像是十分喜欢这个地方,所以……&rdo;陈伯盯着他,眼神之中却全然不信:&ldo;你是说真的?&rdo;温养谦笑道:&ldo;这难道还有什么假?&rdo;陈伯道:&ldo;哼,我就觉着没有这样巧的事,说吧,是不是范垣让你们来的?&rdo;养谦大为意外:&ldo;范……您说首辅大人?&rdo;&ldo;不是他还有谁?&rdo;陈伯突然焦躁起来,&ldo;他想要这房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己要得不能够,就叫你们来我跟前演戏了?他想的美!
&rdo;养谦还没反应过来,陈伯已经又叫道:&ldo;不卖不卖!
不要啰嗦,你回去告诉范垣,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来一万个人也不卖,一万年也不得卖呢!
&rdo;直到被推出大门吃了闭门羹,养谦还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养谦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发现在陈府旁边的侧门处,似乎有一道小小人影晃动,他还要细看,那人影却又消失不见了。
范府,南书房。
范垣看着站在面前的女孩子,觉着自己的行为实在荒唐。
先前他去找琉璃,却给养谦挡驾。
后来冷静下来细想:单单只靠几张笔触类似的涂鸦,怎能就这样莽撞地判断温家阿纯跟陈琉璃有关?甚至……隐隐觉着一个痴儿会是陈琉璃?想必是他思人思的有些疯魔了,所以才生出如此荒谬绝伦的想法。
方才在外头,从东城领她出门的时候,范垣就注意到了,乃至东城离开,王光突然贼头贼脑地冒出来,轻浮少年那种心思都无法按捺地出现在脸上了。
范垣突然想看看温家阿纯是什么反应,这少女究竟是不是如张莒所写的&ldo;非痴非愚&rdo;,而是大智若愚?但当王光的手按在琉璃手上,而少女却完全没有反应的时候,范垣站在亭外,觉着瞬间有一团火把自己烧成了灰烬。
他不知是失望,还是愤怒,情绪这样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