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一脸紧张，眼神中满是忐忑，紧紧盯着顾清语的一举一动。

只见顾清语眉宇间轻轻蹙起，神色凝重，待烧掉了那封信之后，她的眉头才微微舒展，气氛也随之缓和了几分。

“姑娘，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小翠小心翼翼地问道。

顾清语轻轻摇头：“这里的事情，你无需多问。

只需记住，就当这封信从未出现过，明白了吗？”

“是，奴婢明白。”

顾清语自然是熟稔沈砚的笔迹，只是此刻的意外，让她一时之间难以捉摸沈砚的心思。

他一直对她避讳，这些年来，他未曾有过半纸言辞寄于她，即便是偶然相遇，也只是遥遥一望，保持着那份安全的距离。

今儿这封信来得突然，更来得蹊跷。

然而，不论其中缘由如何，她心中已有了决断，自己定要前去见他一面。

沈砚信上只写了一句话：一月后，午后湖畔见。

顾清语暗藏心事，等到一个月后，她特意寻了个理由出城一趟，未曾想她乘坐的马车才出了城门，便坏了，只得临时雇了一辆外面的马车，赶往湖畔凉亭。

顾清语心里有数。

这巧合，一定是沈砚暗中安排的。

虽不显山露水，却也足以避人耳目。

顾清语巳时出门，午时正好到。

然而，她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沈砚的身影，还以为他不来了，谁知，才要起身就听见一声熟悉的呼唤。

“清语。”

顾清语忙寻声看去，这才见到那张熟悉的脸。

沈砚的到来似乎带着几分仓皇，微微有些气喘，脸色也有些苍白，看起来既疲惫又虚弱的样子。

顾清语不等他再度开口，便已轻盈上前，目光中带着几分急切：“你怎么了？你的样子不太对……”

沈砚见她如此敏锐，勾唇一笑，言语中带着几分戏谑：“数年未见，你还是这么关心我的。”

顾清语也不和他兜圈子，眉头轻蹙，正色而言：“你素来对我疏远克制，今儿这般破例，必有大事发生。”

沈砚见她紧张不安的模样，仍是半开玩笑道：“看来是我吓到你了，我无心的。

其实，我今日不过是单纯想见你一面，朝中并无风起云涌之事。

你在侯府里，消息也灵通得很，我瞒不了你什么的。”

顾清语听罢，心中暗暗舒了口气，见他随意地伸出手，示意她坐下，这才转身稳稳坐下。

她的目光始终落在他的脸上，细细审视，满含关切：“上次见你还是半年多前……那时的你还好好的，怎么今儿的气色会这么差？”

沈砚面容憔悴，唇色淡淡，近乎苍白，但他脸上的笑容不减半分：“咱们难得能面对面见上一面，我也不想这般扫兴……实在是事出突然，有些意料之外的状况要处理。”

顾清语见他避重就轻，连连摇头：“我不要听客气话，我知道你到底怎么了？是生病了还是受伤了？”

沈砚闻言，眼中忽地柔和了一片，望着她道：“这世上还能如此关心我的人，恐怕只有你了。”

“沈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