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姜颜笑了，“那么，我也会支持你的选择。”

&esp;&esp;苻离眸色微动，重复一遍道：“你……支持我？”

&esp;&esp;“或许，科考入仕对你而言是一条康庄大道，就如同相夫教子似乎是每个女子的归宿，可有时候别人以为最合理的，却并不是最合适的。

以你缜密的性子，你爹考虑的那些，你不可能未曾想过，深思熟虑之下依旧做此决定，谁还能阻拦你呢？”

&esp;&esp;说到此，姜颜轻叹般笑了声，眨着眼说，“不过，我也没什么资格同你说这些。”

&esp;&esp;“你有。”

顿了片刻，苻离低沉问道，“为何？”

&esp;&esp;“什么‘为何’？”

&esp;&esp;“为何……这般相信我？”

&esp;&esp;问这话时，苻离就像是一个诚心求问的学生，眸中有情愫交叠涌现，深不见底。

&esp;&esp;“因为你拿剑时，比握笔时开心。”

姜颜不假思索道，“而且在朔州，你从未让人失望过。”

&esp;&esp;苻离明显一怔，望着她时唇线紧抿，唯有喉结上下滚动，彰显他此时并不平静的内心。

自从离开国子监，所有人都说他这一步走错了，姜颜是

&esp;&esp;到了应天府的南市街已是夜色降临，华灯初上，姜颜见了街边摆售的莲花灯和月团饼，闻着空气中扑面而来的桂花香，才恍然反应过来今日竟是中秋节。

&esp;&esp;这两天放假，光顾着和太学生们练习祭祀时要奏演的祝神乐，倒忘了这么重要的一个节日。

&esp;&esp;因是团圆日，人们大多在家中欢聚祭月，又兼夜晚，街上行人不及往日多，只有些许富商异客流连于酒楼乐坊。

魏惊鸿将姜颜领入一间食肆前，上了二楼，在最东边临河的房间前站定，敲了敲门道：“人给你领来了。”

&esp;&esp;不稍片刻，紧闭的房门被人从里拉开，一条挺拔端正的身形出现在两人面前。

&esp;&esp;时隔月余再次见到苻离，姜颜险些要认不出他来了。

&esp;&esp;他今日穿的是一件玄青色的武袍，衣料的材质明显比之前的要粗劣许多，腰间束着黑布腰带，手中握着一柄细刀，腕上紧裹的牛皮护腕扎着暗色的系绳，不再有金镶玉的扣子作为装饰。

朴实的武袍，穿在他的身上却是说不出的英挺贵气。

&esp;&esp;脸还是原先的那张脸，气质却大为不同。

褪去锦衣华服，此时的少年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初绽锋芒，即便是粗布武袍依旧盖不住满身风华。

&esp;&esp;姜颜愣了一会儿才回神，眯着眼打量苻离道：“差点……不敢认你。”

&esp;&esp;她依旧穿着素色的少年儒服，长发简单地束在头顶，鬓角的两缕垂发尤显娇俏，笑起来眼眸弯弯，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少年。

苻离喉结动了动，按着刀朝后退一步，道：“进来。”

&esp;&esp;“我就不进去了，待会儿约了邬家小娘子去看折子戏。”

魏惊鸿摇着折扇，眨眼坏笑道，“你们聊，聊够再送姜颜回去。”

&esp;&esp;“哎，吃过饭再……”

&esp;&esp;姜颜还未说完，魏惊鸿已合拢纸扇敲着掌心，优哉游哉地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