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王氏那向来冷清，姜抚枝去王氏院子里的时候，她似乎在对账，“今年小厨房花了上百两！

怎么回事？”

&esp;&esp;姜抚枝进了王氏的屋子，听着她叨叨了好一会，打断了她，“家里七月来了京都，便没了庄子上的贴补，京都的菜蔬又样样比扬州贵了钱，我见母亲还用过山珍？又摆了几次宴席，今年小厨房花销多了点也正常。”

&esp;&esp;王氏怔怔的看着姜抚枝，“阿枝什么时候也懂得这许多了？你往日不是最不耐烦看这些的吗？”

&esp;&esp;“对了，你今日怎么出了院子？”

王氏打量着她，“往常这个时候你不都在学规距吗？”

&esp;&esp;姜抚枝抿唇笑了笑，“嬷嬷们都回家过年了，我便来看看母亲。”

&esp;&esp;王氏欣慰的点点头，让侍女把账簿收起来，带着姜抚枝去了房里，拿出了一套新衣裳，还有好些首饰，“这是阿枝在家里过的最后一个年了，阿枝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做给你吃！”

&esp;&esp;姜抚枝听了这话，眼眶便有些红，她看着王氏，“母亲为我做那道狮子头吧，我记得从前您总说麻烦，到最后都忘了。”

&esp;&esp;王氏把姜抚枝搂在怀里，“你们兄妹几个一个样，都念着这玩意儿。”

&esp;&esp;——

&esp;&esp;年三十那日，姜抚枝起的比往日晚，起来后发现不过一夜之间，便已经满院银装，年纪小的侍女在嬉笑玩雪。

&esp;&esp;姜抚枝换上了王氏给她备下的红色衣裳，让侍女们记得存一些雪水，赶在午膳前去了王氏的院里。

&esp;&esp;她到那时，王氏正在小厨房忙碌，姜抚枝默默看了会，突然想到了赵长生。

&esp;&esp;“母亲动作慢一些。”

姜抚枝凑到一旁看着，“我也想学这道菜。”

&esp;&esp;王氏愣了愣，狐疑的看着姜抚枝，惹的她摸了摸鼻尖，“母亲怎么这般看着我？往后我不在母亲身边，若是想母亲了，便自己烧来吃，就像是母亲一直陪着我一样。”

&esp;&esp;她这话说得王氏心里空落落的，王氏背过身偷偷抹泪，转过头一边烧一边说，姜抚枝把王氏的话记在心里，却想着有机会一定要让赵长生尝尝。

&esp;&esp;姜抚枝用了午膳也没回自己的院子，便一直赖在王氏那与她说话，这一说便说到了傍晚，老夫人院子里的侍女让各房的夫人小姐们一同过去用饭。

&esp;&esp;“母亲走吧。”

姜抚枝搀着王氏，“别让祖父祖母久等了。”

&esp;&esp;姜家年三十晚上一同吃饭是个老规矩了，不管往常有多少见不惯，这一日都得笑脸迎着，姜抚枝同王氏到那的时候，大多人还没来，她们找到了自己的坐，又等了会，人才到齐。

&esp;&esp;“这是你们来京都过的

&esp;&esp;刚刚升起的烟花渐渐落了下来，又有新的烟花升起，明明是黑夜，姜抚枝却觉得眼前亮如白昼，稍近些的烟花升腾的爆炸声，更远些的欢呼声萦绕在她的耳际，她望着赵长生，却不想被他突然按住了后脑，接着又被他撬开了牙关。

&esp;&esp;姜抚枝秉着呼吸，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她憋到自己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把赵长生推开，自己也有些站不稳。

&esp;&esp;“年三十的宵禁比平日晚些。”

赵长生一脸餍足，“阿枝还想去夜市转转吗？”

&esp;&esp;白日下了雪，到了晚上实在有些冷，即使有汤婆子暖着，又穿的不少，姜抚枝仍旧觉得冷，可是他们这么久才见一面，她实在舍不得这么回去，不然下一面怕是要在大婚的时候见了。

&esp;&esp;“再转转吧。”

姜抚枝缩了缩指尖，“刚才走的太匆忙了，我还没来得及看完。”

&esp;&esp;赵长生颔首，像来的时候那样，很自然的拉过了她的手，慢慢走了回去。

夜市的人比之前少了很多，姜抚枝这才看清，之前很多人围着的摊子是卖泥人的，现买现捏。

&esp;&esp;她觉得有趣，在一旁看了会，又拉着赵长生一起走了。

&esp;&esp;“时辰快到了，表哥送我回去吧。”

姜抚枝收回了被赵长生攥着的那只手，比另一只空落落的手要暖的多。

&esp;&esp;“好。”

&esp;&esp;他们走到了夜市口便上了马车，路上人少，马车驶的快，没多久就到了姜家的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