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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第1页）

&esp;&esp;serena感染到了陈见夏，她也抻脖子过去，透过飞机狭小的双层窗看到下面薄雾中山脉上零星的白雪。

&esp;&esp;“我

&esp;&esp;双栖动物

&esp;&esp;陈见夏的手放在冰柜里宝矿力水特的塑料瓶上，指尖冰凉。

&esp;&esp;她应该说点什么，说什么都行。像在电梯间一样装傻也行，讲真实想法也行——但她自己都不知道真实想法是什么，太微妙了。

&esp;&esp;那旗袍开衩不高，普通款式，乍一看，没什么性方面的意味。

&esp;&esp;但大家都明白。

&esp;&esp;她看着serena的眼睛。刚入职的时候就有人说这个姑娘好看，细细白白的，温言软语，不愧是上海小姑娘——虽然不知道这些和上海到底有什么关系。或许是没话找话。

&esp;&esp;betty跟你说什么了？你为什么穿着旗袍出现了？

&esp;&esp;陈见夏忽然讨厌起一切英文名字，把自己包裹得严实却让管培生去穿旗袍当花瓶的hr总监betty，事不关己的jen，低声下气的serena，大势已去却坐在角落假装神情自若的sion，还有那群新高管为了加入内网系统紧急给自己起的英文名：爱打高尔夫的ji，对着女同事吹口哨的山羊胡david……

&esp;&esp;冷眼热肠，到底还是问了：“那你为什么穿？就是不穿会怎么样？betty也拿你没办法。”

&esp;&esp;serena迷茫地看着她：“年底不是有360度kpi考评吗，怎么能得罪hr？而且，而且……”

&esp;&esp;她犹豫了很久，认真地问：“我心里难受，是不是我矫情了？我一开始不乐意，betty说我不够professional，其实就是工作，只是工作……”

&esp;&esp;professional？陈见夏内心冷笑，和大局观一样用来压人的词，这个单词一出，上位者的私心、恨意都被包裹成糖衣，serena甚至瞎到分辨不出betty睥睨小女孩的恶意。

&esp;&esp;她真的很烦英文。

&esp;&esp;大学大部分授课是用英文，她不是不习惯，只是在敲键盘时候，很难不感到陌生，好像怎么都差了一点点，积累再多词汇量和技巧，终归差了那么一点点，血脉相连的倾诉欲，恰到好处的表达，一字一句的精准……像一个没有故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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