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林烟频频摇头，又放下身段哀求：“舒曼，舒大小姐，这事我不行，我是真的不行。”

&esp;&esp;“为什么啊？”

舒曼故作不解地笑，“林烟，你原来在安信的时候，跟宁氏打过好多次交道，也算知己知彼。”

&esp;&esp;这话不错，林烟一个头两个大，太阳穴隐隐作痛，她压了压说：“这个案子我不合适。”

&esp;&esp;舒曼抱着胳膊看着对面满脸抗拒的人，她似笑非笑地说：“林烟，你不会是怕见到宁则远吧？上回我问过你了，你说不介意的啊……”

&esp;&esp;原来舒曼早早挖了坑，在这儿等着她呢！

&esp;&esp;被逼上梁山的感觉很不好……林烟跳进去就再出不来，真是有苦难言。

&esp;&esp;舒曼继续挖坑：“林烟，你都不介意了，还在乎他干嘛啊？再说，我们只要搭上负责市场营销的人就好，和宁则远根本没有关系。

对了，你不是有几个师兄师姐在宁氏吗？走走这条路子呗……”

&esp;&esp;被逼得没办法，林烟一张脸愁云密布。

想想高了不少的工资，再想想珍珠，她叹了一声，说：“我试试吧，不过不一定行。”

&esp;&esp;嘉曼在业界实在排不上号，就连陪太子读书的资格都没有，怎么可能入得了宁氏的法眼？

&esp;&esp;这件事真难，难于上青天啊……

&esp;&esp;想到这儿，林烟忍不住又叹了一声。

&esp;&esp;她苦着脸正要出去，舒曼突然喊住她，说：“林烟，你入职手续还缺一份体检报告，找个时间去一趟。”

&esp;&esp;林烟脸色有一丝微不可见的凝滞，顿了顿，她问：“能不体检吗？我又没什么毛病。”

&esp;&esp;“这是公司规定，我也没办法。”

&esp;&esp;舒曼只当她心疼体检的钱，于是说：“身体检查不是什么坏事，反正公司报销的。

林烟，做我们这行很辛苦，把身体养好比什么都强。

还有啊，女人就怕什么乳腺癌、子宫颈癌，不是常有女明星的这种新闻么？平时注意点，总不会错。”

&esp;&esp;难为舒曼能够想得面面俱到，林烟却又是一愣。

她下意识地抚上小腹的那道疤。

隔着衣料，她也能感受到刀疤的狰狞与粗粝。

&esp;&esp;微微怔了怔，林烟说：“行，我找个时间去吧。”

&esp;&esp;——

&esp;&esp;嘉曼的规模真不大，所以只租了一层写字楼。

&esp;&esp;办公间敞开式的，林烟走出来的时候，几个年轻女孩聚在一起聊天，叽叽喳喳，像是春天树上的鸟儿。

对比之下，她浑身上下暮气沉沉，生活过得乱七八糟，满脑子想的只有钱，真是找不出丁点的闪光之处！

难怪红楼梦里宝玉说没结婚的姑娘是无价宝珠，结了婚的就是死珠子，她现在就是一颗连自己都爱不起来、厌恶的要命的死珠子。

&esp;&esp;宁氏的这个案子，林烟和方冰搭档。

方冰是典型的职场女性形象，妆容一丝不苟，衣服光鲜亮丽。

她与林烟年纪相仿，不过已经入行十多年。

这次舒曼让她俩搭在一起，林烟有人脉，方冰有经验，不算坏。

&esp;&esp;方冰的沟通方式是快准狠，两个人很快熟悉起来。

&esp;&esp;听完方冰寥寥几句对嘉曼的介绍，林烟知道这回的案子更加没戏。

好比他们只是个草台班子，而博亚、爱德之流已经是一流的交响乐队了，根本无从比起。

&esp;&esp;拍着林烟的肩膀，方冰颇为任重道远的说：“尽力试试，不试永远没可能。”

&esp;&esp;试试，从哪儿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