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渐秋与徐凝自然先行出发一趟秦川的羊子跳沟。

&esp;&esp;羊子跳沟地处重山峻岭，夜幕降临更是悄无人烟。

奇怪的是明明到了饭点用膳时间，却没有乡屋茅舍的微弱灯火，也没有炊烟袅袅。

&esp;&esp;灯色寂寂，野色沉沉。

&esp;&esp;四周就连蛙声虫鸣都没有，幽幽月光，疏疏星辰，月白天色静得仿佛冰封住，天地间只有他与徐凝二人并肩走着。

&esp;&esp;两人往里村走入，绕了几圈。

徐凝似乎听到了一丝丝异响，指着一间发出哀声悲呻的屋舍，牵着渐秋的手，过去敲了敲门，道：“有人吗？”

&esp;&esp;里头传来一声轻柔的少女声，警惕道：“何人？”

&esp;&esp;“过路人，能否讨个喝？”

&esp;&esp;那少女急忙打开房门，慌慌忙忙道：“快进来，快进来。”

借着稀疏的月光，那少女粗布麻衣，脸色憔悴，稚气未脱，睁着汪汪的黑眼睛，把渐秋二人赶紧来，急忙关门，松了一口气。

她走到桌边，倒了两杯水，喝道：“你们真不怕死？这个点也敢路过这里。”

&esp;&esp;里屋传来一声微弱的叫唤，道：“小娥，谁呀？”

&esp;&esp;小娥道：“阿爹莫担心，是两个过路的小哥。”

&esp;&esp;渐秋接过姑娘手中的水，道：“这里发生何事？”

&esp;&esp;小娥道：“我们这地有一处峭壁悬崖，崖内有一个厌月窟，里面有很多燕别虎。

燕别虎平日都没事的，这么多年都不出来扰民，可是前几日起便开始出来作乱，咬了村里的人。

它们可机灵了，一听到个动静就直扑咬上去。

我们都不敢弄出声音。

我阿爹也被咬了，跟以往燕别虎咬的不同。”

&esp;&esp;“看大夫了吗？”

&esp;&esp;“没用，我们以前也经常被咬，但是涂涂药草就没事了，如今怎么涂都没用。”

&esp;&esp;渐秋问道：“你不是说不出来扰民吗？”

&esp;&esp;“嘿嘿……”

小娥轻笑着，指了指桌上的黑圆圆的小粒药丸，道：“夜明砂，我们去厌月窟取夜明砂？”

&esp;&esp;徐凝好奇地想拿起来一看，渐秋轻笑道：“别拿……”

&esp;&esp;小娥笑道：“燕别虎屎，这可以入药，明目。”

&esp;&esp;徐凝收回了手，脸色淡定。

&esp;&esp;渐秋道：“可有仙门世家的弟子来？”

&esp;&esp;“有的，在后面村长家。

公孙家来，还有都跟你们一样的，看起来好看的小哥。

青色的，白色的，还有紫色的，各种颜色都有。”

&esp;&esp;里头的小娥爹气若游丝道：“小娥，趁着燕别虎没来，给两位弄点吃的。”

&esp;&esp;小娥应了一声，给渐秋与徐凝拿了这饼子，道：“二位将就，酉时一到便不再开火。”

&esp;&esp;渐秋道：“你阿爹没事吧？”

&esp;&esp;小娥叹了口气，生怕被里面的父亲听到，眼眶湿红，轻轻道：“怎么可能没事？村里被咬的，死了十多个。

我阿爹……”

&esp;&esp;渐秋道：“我看看吧。”

&esp;&esp;徐凝急忙抓住渐秋的手，紧张不安地看着渐秋，轻声道：“你忘了那齐州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