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教授根本无意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虚空一按，一道虚拟牢笼已经凭空落下来，把盛熠结结实实困在了原地。

&esp;&esp;教授重新调整了下，这一次，灰色的影子终于在空气里蠕动着凝聚起来。

&esp;&esp;它的面目模糊，像是极端畏惧光线和颜色，一出现就拼命向角落的阴影里缩进去。

&esp;&esp;“没用的废物。”

教授啐了一声，不屑抬头，“你和我们作对，就是为了这些东西？”

&esp;&esp;俞堂拆了支棒棒糖放进嘴里，靠墙抱起手臂：“我和你们作对，是因为你们把仓库修到了我家。”

&esp;&esp;教授被他一噎，脸色微微变了下。

&esp;&esp;……这的确是他们的失误。

&esp;&esp;他们当初对风暴眼的了解不够详细，以为捕捉了一团电子风暴就自然拥有了风暴眼，却没想到这片区域里竟然还有其他粒子级文明的存在。

&esp;&esp;教授眯了眯眼睛，透过镜片看着俞堂。

&esp;&esp;粒子级文明的寿命比一个星系更长，生长也极端缓慢，他们测算了这团幼生期的电子风暴的确切年龄，根本就不该生出明确的自我意识。

&esp;&esp;是存储在那个仓库里的货物，成了这团电子风暴进化的契机。

&esp;&esp;“你不是温迩的导师。”

&esp;&esp;俞堂说：“温迩的导师是人类，是个狂热的科学疯子。

为了他所醉心的研究，他可以没有任何底线——他可以和保守派做交易，也可以和特勤局各取所需，最崇拜他的学生只是他最顺手的研究工具。”

&esp;&esp;“是他最先持续向宇宙里发射信号，才引来了电子风暴和穿书局。”

&esp;&esp;“看到你，我忽然想通了。”

俞堂说，“他也是

&esp;&esp;展琛把俞堂圈进怀里。

&esp;&esp;看到了俞堂敲出的暗示，他用了那张始终没被动用的瞬移卡，把游戏世界带回了特战队的指导员办公室。

&esp;&esp;他们在那里集结，从另一边赶过来，趁着俞堂在这里牵制住了绝大部分力量，强行从物理层面破坏了穿书局的一部分机械结构。

&esp;&esp;“我来晚了，小光团。”

&esp;&esp;展琛亲了亲俞堂的发顶，他想要再开口，却发现臂间揽住的力道有些不同以往。

&esp;&esp;展琛用力收拢手臂，低头去看。

&esp;&esp;俞堂整个人伏在他的臂间，身体脱力地下沉，一只手用力攥住他的衣袖，额间覆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esp;&esp;展琛的胸口也像是被一只手牢牢攥住。

&esp;&esp;他半跪下来，揽住俞堂的身体，把臂间揽着的整个人抱进怀里，让俞堂枕在自己肩头。

&esp;&esp;……

&esp;&esp;在他死后，电子风暴独自度过了一段很漫长的时间。

&esp;&esp;是他教会了电子风暴认字，教会了电子风暴理解人类的语言。

在找不到他的时间里，电子风暴走遍了星际的每一个角落。

&esp;&esp;每个新的地方，每个新遇到的人，都在诅咒电子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