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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老鸨恭恭敬敬将九重夜迎上二楼,她脸上带着习惯性的媚笑,态度却端正极了,似乎没有将财名双全的九重夜视作主顾。
&esp;&esp;一楼其他人自然观察不到这一小小的细节,他们只知道九公子也来参加处子的拍卖会。
&esp;&esp;当然,没有人觉得九重夜出现在此有何不妥,除了碧珠泪盈于睫。
&esp;&esp;楼梯上的九重夜感受到在射向他的充满着羡慕、嫉恨和欲望的目光中,夹带着一股违和的恼怒之意。
&esp;&esp;他顺着目光来处望去,看见一个做书童打扮的陌生丫鬟哀怨地瞪着自己,丫鬟身前是位白净小公子,也是生面孔,见他留意到这边,轻轻颔首示意。
&esp;&esp;九重夜略微追忆片刻,了然地回以微笑,脚步不停地继续上楼。
&esp;&esp;“他为什么会来燕春楼?”
碧珠哽咽道,声音干涩得活像吞了两斤哑药去。
&esp;&esp;小辟几口啃完梨子,果核一丢,一边桌布上蹭干湿乎乎的手,一边满不在乎地反问道:“九公子长得再美也是货真价实的大男人,凭啥不能来?”
&esp;&esp;“他,他……”
碧珠泫然欲泣:“他就是不能来!
而且,而且他不是要追求小姐的吗?”
&esp;&esp;小辟不假思索回道:“又不冲突,你看看周围,有几个是没老婆没家室的,你家小姐有什么好独特的?”
&esp;&esp;“哦,对哦,女扮男装来买人初夜是够独特。
那撞见小情人逛妓院纯属自找麻烦喽。”
&esp;&esp;碧珠愈发气恼,磕磕巴巴憋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词不达意的话:“怎么能光明正大地……都有妻有儿了,没有,没有那也不该的……”
&esp;&esp;小辟觉得自己和碧珠讲不清道理了:“这不行那不行,你以为燕春楼金凤院醉红阁是开给谁的?妓院妓院,就是爷们来找女人找乐子的地方。
放心吧,没几个男人犯傻真把她们赎身娶回家,就算买回家,贱籍也做不成正经人家的正妻。”
&esp;&esp;“哪个男人没逛过楼子,你见过有当老婆的登门大闹的吗?何况这不还没嫁呢,气什么气。”
&esp;&esp;“三千两。”
&esp;&esp;在小辟和碧珠胡扯时,拍卖已经开始了,一个仅着薄纱的女孩登台献舞。
女孩确实妩媚动人,舞姿诱惑,值得老鸨大胆报出的五百两白银的底价。
&esp;&esp;众人才想争一争,一点点较价,沐扶苍已经干脆地抢先报出三千两的高价,出手直接压倒全部客人。
&esp;&esp;“毛还没长齐就来玩女人,知道入口在哪不?先回去叫你娘教教你!”
坐在沐扶苍旁边桌子上的大肚子客人骂骂咧咧,三千两不多不少,但是买一夜欢愉却是嫌贵了,他犹豫一下便错过了时机。
&esp;&esp;大肚子的邻座连忙拦下朋友的胡言乱语,和沐扶苍抱拳道歉。
另一个同桌人劝阻道:“算了算了,看他小小年纪,气派大,出手阔绰,又从没见过,只怕是官家的少爷,咱们做生意的小人物,和官家较不起劲,别乱惹麻烦了。”
&esp;&esp;大肚子勉强住了嘴,眼瞅着沐扶苍在燕春楼丫鬟的带领下登楼入室,心里到底咽不下气,仗着酒劲发狠定下毒招,要找机会收拾敢和自己抢人的黄口小儿。
&esp;&esp;老鸨为防意外,安排的拍卖处子不止一两位,虽略逊妖娆,但因为沐扶苍无意中打脸在先,其他客人嫌丢了面子,纷纷起劲喊价,一楼场面比之前拍卖妩媚女孩时更为热闹。
&esp;&esp;沐扶苍随着丫鬟一步步登上楼梯,男人喧闹奸笑声渐渐淡去,女子的脂粉软香幽幽袭来。
&esp;&esp;“您请。”
丫鬟闪到一旁,侧身行礼道。
她低着头,听见一阵敲门声,诧异地抬起眼睛,看见小公子居然正正衣冠,非常礼貌地叩起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