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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见面的匆忙,我一直没来得及问,我这一走,你有没有受牵连,桓舫呢?他有没有受牵连。”
&esp;&esp;姚烨那半睁着的双眼终于全部睁开了。
&esp;&esp;就在他以为自己这个损友会故意嘲讽他说什么“这会终于想起来问我了?你是故意问桓舫捎带我的吧。”
&esp;&esp;这样的话,他一句都没有说出口,好像是忽然口渴了一样,去寻了桌上摆着的茶水。
&esp;&esp;他们两个都没有那个闲心在主厅放上茶水,这一壶还是他们来的时候,谭青意思意思沏的茶,用的尘世间的茶叶,那会都没人喝,放到现在茶水都快是隔夜茶了,而这位在凤鸣派非他扶桑花上结的露水泡的茶不喝的讲究人,却是一杯一杯的冷茶灌进了肚子里头。
&esp;&esp;他每灌一杯,谭青的心就没来由的沉一下,他灌了不知道多少杯水,知道谭青的心沉的实在没地方再去沉了。
&esp;&esp;姚烨才停止了倒茶的手。
&esp;&esp;“桓舫,到底怎么了?”
谭青甚至已经不敢去问这句话。
&esp;&esp;“死了。”
姚烨的手捏着茶杯,在月光的照耀下,整个手发出死人一样的青白色,他看着谭青,一字一顿的说道:“祭为剑灵,再无往生。”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桓舫啊……
&esp;&esp;
&esp;&esp;谭青整个人一愣,像是石化了一样,此时若是再一阵风吹,他便像是洒在崖遍的骨灰,一把一把的飞了出去。
&esp;&esp;所有的不详都变成了真的,所有的不敢想都告诉他,他其实想的并不是最差的结果,他的不敢想反而想的太过轻松。
&esp;&esp;姚烨的话就像是一壶滚烫的开水,扒开了他的脑袋,往里头浇着。
&esp;&esp;“我是在湖边看到他的,他想要去找‘神仙醉’却找不到了。”
&esp;&esp;“他生殉剑,殉的倒也是个‘熟人’他随身佩戴的‘星辰剑’”
&esp;&esp;“我从来不知道生殉是那么的美,整个湖底都被他照亮了你知道么?繁星聚集如同白昼。”
他又了喝了一杯茶,如同豪饮酒醉那样的喝,只是今日这‘酒’未免苦涩了些:“他死前,只念着两个人。”
&esp;&esp;他指了指凤鸣的方向:“一个是他的师傅,说什么‘徒儿不孝’”
这句话被他匆匆的一带而过,因为姚烨指着凤鸣方向的手很快的转了一个弯,指向了他的鼻尖:“还有一个,就是你。”
&esp;&esp;“他说‘我前了谭青五年,日日夜夜,总是在想着他跪在地上的眼神不可能作假,念得多了,想得多了,便时时刻刻的记在了心里,忘不了了。
’”
&esp;&esp;姚烨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看着谭青的表情,他的表情就如同一个被侵略了的宫殿,原先红墙绿瓦,飞檐高挂的护花铃都是世界上最好的工匠雕琢而成的。
&esp;&esp;如今却破败无比,黑烟熏墙,墙皮一块一快的脱落,瓦砾不存,不复庄严肃穆。
&esp;&esp;姚烨心里却痛快了一点,他看着谭青表情的变化,接着说道:“他还说,经此一事,他不欠你的了。”
&esp;&esp;“够了”
谭青轻声的说道,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所有桓舫的幻象争先恐后的跑来,挤在他的眼皮前面表演着,每一个演的都是入木三分想要让他记住。
&esp;&esp;姚烨随着他的表情一同闭上了眼睛:“我也是事后才知道,他之所以经脉尽断,不得不以身殉剑的缘故,就是因为他和沈玉去打了一架。”
&esp;&esp;那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犹在耳边:“他因为要掩藏你不耻的玉简,干脆炸了整个岛,沈玉也死了。”
&esp;&esp;但是桓舫呢?他就该死么?方才谭青和宿镇两人在客房你侬我侬的,难道就没有想过他们身下埋着一具枯骨么?若是宿镇能够早点说出来,桓舫就根本不会炸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