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月光给野草镀上迷蒙的光边，车子孤独地泊在坏了路灯的街旁，风呼啦啦地吹着地面上细碎的沙子，激起一片飘渺的荒芜。

&esp;&esp;秦救靠在车门上，叼在唇瓣里的火星正冒着烟，身侧传来金属的敲打声，在空旷的路边显得清晰刺耳。

&esp;&esp;寒风钻进领口，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esp;&esp;过了片刻，敲打声停了下来，杜予声拿着起子靠了过来，有些丧气地朝他一摊手：“有烟吗？”

&esp;&esp;秦救递给他一根：“没修好？”

&esp;&esp;杜予声点点头：“看了半天的引擎，刚刚走过来发现是车胎爆了。”

&esp;&esp;秦救有点想笑，但现在的情况又让他笑不出来：“打电话给邓老板了吗？”

&esp;&esp;“打了，没回，”

杜予声锤了锤太阳穴，“他睡得比较早。”

&esp;&esp;秦救终于抬起头，面色复杂地看了眼杜予声。

&esp;&esp;“我错了，舅，”

杜予声立马双手合十，非常诚恳且非常熟练地说，“以后再开车发脾气我是狗。”

&esp;&esp;“先想想怎么回去。”

秦救身心疲惫道。

&esp;&esp;杜予声往周围环顾了一圈：“看看有没有公交车或者出租？”

&esp;&esp;“十一点了，而且这儿是郊区。”

&esp;&esp;“那拦一辆车？”

&esp;&esp;“夜晚、郊区、拦车、两个陌生男子，你听听这像不像《今日说法》的预告？”

&esp;&esp;杜予声仰起头，无奈地呵出一口杂着冷气和烟味的白雾。

&esp;&esp;“回车里吧，”

秦救拉过杜予声的胳膊，“别冻着了。”

&esp;&esp;杜予声在秦救的脸上用力吻下一个唇印：“受委屈了。”

&esp;&esp;车虽然走不了了，但是车的电量还挺足，空调至少能撑一晚，杜予声坐进去，把车窗摇下来，烟雾霎时扑进晚风里。

&esp;&esp;“把烟掐了，”

秦救冲他抬了抬下巴，“开空调呢。”

&esp;&esp;杜予声下意识地把烟摁进了车上的烟灰缸里，然后把车窗重新摇了上来。

&esp;&esp;“咱俩不会要在车里过一夜吧？”

杜予声被车里往脸上扑着的热风吹得双眼发酸。

&esp;&esp;秦救把空调扇往下打了点：“可能吧，你觉得很难受？”

&esp;&esp;“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