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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可是,他虽然对大自然的女儿充满了卢骚式的景仰,他不由自主地要教她认字。
他不
能抵抗这诱惑。
以往的中国学者有过这样一个普遍的嗜好:教姨太太读书。
其实,教太太也
未尝不可,如果太太生得美丽,但是这一类的风流蕴藉的勾当往往要到暮年的时候,退休以
后,才有这闲心,收个“红袖添香”
的女弟子以娱晚景,太太显然是不合格了。
从前的士子很少有机会教授女学生,因此袁随园为人极度艳羡,因此郑康成穷极无聊只
得把自己家里的丫头权充门墙桃李。
现在情形不同了,可是几千年的情操上的习惯毕竟一时
很难更改,到处我们可以找到遗迹。
女人也必须受教育,中国人对于这一点表示同意了,然
而他们宁愿自己教育自己的太太,直接地或间接地。
在通俗的小说里,一个男子如果送一个
穷女孩子上学堂,那就等于下了聘了,即使他坚决地声明他不过是成全她的志向,因为她是
个可造之材。
报上的征婚广告里每每有“愿助学费”
的句子。
“渔家女”
的恋人乐意教她书,所以“渔家女”
之受教育完全是为了她的先生的享受。
而美术生专门所受的教育又于他毫无好处。
他同爸爸吵翻了,出来谋独立,失败了,幸而有
一个钟情于他的阔小姐加以援手,随后这阔小姐就诡计多端破坏他同“渔家女”
的感情。
在
最后的一刹那,收买灵魂的女魔终于天良发现,一对恋人遂得团圆,美术家用阔小姐赠他的
钱雇了花马车迎接他的新娘。
悲剧变为喜剧,关键全在一个阔小姐的不甚可靠的良心——
《渔家女》因而成为更深一层的悲剧了。
洋人看京戏及其他
用洋人看京戏的眼光来看看中国的一切,也不失为一桩有意味的事。
头上搭了竹竿,晾
着小孩的开裆裤;柜台上的玻璃缸中盛着“参须露酒”
;这一家的扩音机里唱着梅兰芳;那
一家的无线电里卖着癞疥疮药;走到“太白遗风”
的招牌底下打点料酒……这都是中国、纷
纭,刺眼,神秘,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