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原修顿了下，“是不是一个像爸爸一个像妈妈？”

&esp;&esp;“嗯。”

白琼笑笑，她歪了下头，“我长得像我妈，性格像我爸爸，他跟我是反过来的。”

&esp;&esp;原修的脸色更加古怪，“反过来？”

&esp;&esp;“也不是完全反过来。”

她解释，“我弟弟长得跟我爸爸几乎一模一样，但是性格跟两个人都不太像。

他挺内向的。”

&esp;&esp;白琼叹了口气，想起车祸之前，白琮其实也有过开朗的一面，但之后却彻底沉默下去。

&esp;&esp;姐弟俩的关系说不上亲密，但总归是亲人。

&esp;&esp;最终原谅沈敏，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白琮。

&esp;&esp;她始终记得那年暑假，白琮悄悄让她赶紧走，不要再回来。

那个当下白琼很受伤，以为弟弟是迁怒自己，可事后才明白，那是他的一片好意。

&esp;&esp;他很善良，不愿意因为自己去伤害姐姐。

&esp;&esp;白琼想起小时候撒娇让她帮忙写作业的白琮，再想起车祸后他躺在床上痛苦而绝望的少年。

&esp;&esp;她不得不承认，在那种时候，沈敏没有办法，没有办法看着儿子就这样被毁了一辈子。

&esp;&esp;后来无数次，白琼问自己，要是当初她对一切知情，她会不会同意去江南。

&esp;&esp;答案很明显。

&esp;&esp;要真的靠献血就能换回白琮的平稳生活，她为什么不愿意？

&esp;&esp;白琼渐渐释然。

&esp;&esp;身边的男人呆坐不语。

&esp;&esp;她深呼吸，不再愿被家庭旧事影响情绪。

正想开玩笑换个话题，厨房里发出开水扑锅的声音，她奇怪，哑声问：“你在煮东西吗？”

&esp;&esp;原修如梦初醒，起身去厨房关火。

&esp;&esp;片刻后，他回来。

&esp;&esp;原修终于克制不住，质问脱口而出——

&esp;&esp;“他怎么会是你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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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白琼不解，望着他眨了眨眼：“怎么会这么问？”

&esp;&esp;原修的胸口起伏，很想将一切和盘托出，却又产生深深地怀疑。

&esp;&esp;他走到沙发前，蹲下’身，略微仰头望着她。

&esp;&esp;沙发上的女孩子面容清瘦，双颊酡红，渐渐跟记忆中那张脸重叠。

&esp;&esp;但眉宇之间是掩藏不住的疲乏。

&esp;&esp;原修想起方才席上，她一杯一杯地替人挡酒，笑语嫣然，姿态娴熟，跟过去害羞内向的模样大相径庭。

&esp;&esp;他忽然意识到，这些年，她过得一点都不好。

&esp;&esp;“你今天喝太多了，”

原修努力镇定，声音稍显平复，“现在还清醒吗？”

&esp;&esp;“清醒啊。”

她垂下头，抿住嘴唇，“很清醒，所以才可以跟你讲这些话。”